南修急切的想著對策,情急之下伸手將朝熙面前的酒杯拿起,任性的把杯中的酒撒到雪中,道:“師父你不能喝酒!”

朝熙:……

臥槽,那可是百年釀成的浮屠啊,你就這麼給扔了,朝熙心在滴血。

譚雨軒面上微微驚訝,他並不心疼這酒,只是覺得南修這舉動實在有些以下犯上,天底下只有師父管徒弟的事,哪有徒弟管師父的事。

朝熙也是生氣了,控風從南修手中將白玉瓷杯奪回,重重的將瓷杯放回石桌上,生氣命令道:“回去!”

“師父!”南修低呼,點豔獨絕的臉上是一眼就能看出的不滿。

那日朝澈告狀,師父都沒對他生出嗔態,今日不過因他扔了杯酒就對自己如此不吝辭色?為什麼,就因為這酒是這男人給的?南修站立,眼神憎惡的看向譚雨軒。

譚雨軒不留痕跡將這師徒二人間的神情盡收眼底,感受到南修不帶善意的注視,突然覺得有些東西似乎不像表面那麼簡單。

譚雨軒在意朝熙的感受,也顧忌朝熙的臉面,所以任由南修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也沒流露不滿,還是一派淡定自若。

“既然不不想回去,那就一併留在這裡,山巔,雪景下,涼亭中坐,一壺佳釀飲,倒也是件妙事。”譚雨軒意味深長的打著圓場。

南修不覺譚雨軒說話順心,反而更加討厭此人,哼,跟贏寰一路貨色,慣會在師父面前賣乖!

譚雨軒絲毫不知自己訴衷情的行為在南修心裡送進永世不得翻身名單第一名。當然,譚雨軒要知道也會覺得好笑,他還沒空出時間收拾南修,他到先記恨上了。

“不用,讓他回去。”朝熙語氣中是不容置喙的語氣。

南修有些委屈。

“你就這麼想跟他獨自喝酒?”南修質問。

朝熙莫名其妙,這孩子今日是怎麼了,吃錯藥了?她就這點愛好,三千來歲喝個酒還不讓了?再者,她與譚雨軒是平輩,說話間會隨意些,南修身為她徒弟留在這兒聽故事怎麼看怎麼都不會自在。

“你到底想說什麼?”朝熙眉鋒一動,臉上隱隱露出絲怒氣。這孩子平日都乖乖的,今天當著旁人面上怎如此不合規矩?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收他為徒承擔了多少壓力,像譚雨軒這種知道全套事兒的人,朝熙更是不願意讓南修在他面前落了下風,偏偏此刻如此倔強不聽話?

朝熙臉色愈發難看,身為她這個段數的人,生氣時無意間流露的氣勢給人壓力相當大,南修感受分明,逞強的看了看師父那張頂好看的臉,又瞥了眼譚雨軒一絲一毫都沒波動的笑容,心裡憋屈至極。

“行,我回去!你們自己好生的喝!”南修賭氣般扔下這句話,眨眼間就消失在山頂。

只剩亭中譚雨軒和朝熙對坐。

“讓大司命見笑了。”朝熙聲音沉沉道。她莫名有種自家孩子不聽話,讓外人看了笑話的感覺。

譚雨軒像沒往心裡去,熟稔拿起酒壺為朝熙再滿上一杯酒道:“誰家弟子沒有使小性子的時候,倒是朝熙你再好說話,也莫要讓他越過了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