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一臂而已(第1/3頁)

第81章·一臂而已

角鼓隱隱。

李信和昭日格的周圍卻是奇異的寂靜。

這對數十年的敵人，從意氣風發到兩鬢微白，過往情形宛如昨日。銀甲黑馬，黑甲白駒，他們像是天生的敵人，自然在沙場兩邊對立。

對陣是血勇，是江湖氣，很少在戰場上發生。

但是對昭日格來說，這一直是一種遺憾，他錯過最好的年華和機會，在老邁的如今和李信對陣，他是心虛的，擔憂的，卻也是蠢蠢欲動的。

兩軍如同烏雲壓境，各在後方。

他們都清楚，主帥的勝負幾乎決定了這場戰爭的勝負。此刻，匹夫與梟雄一般無二，都只是在等待一個結果。

昭日格的馬有些不安，踱步間呼吸變得粗重，他伸手拍了拍馬頸，安慰自己的老夥伴。

空氣中還彌散著焦味和血腥氣，爆炸和拼殺濺起的泥土和草屑讓腳下的土地變得有些松軟泥濘，青草的氣味微乎其微，卻讓昭日格奇異得安定下來。

刀尖閃過寒光，眼眸愈發亮，愈發燙。

倏忽。

馬蹄聲響起。

李信和昭日格幾乎同時動了，長刀在戰馬交錯的同時一柄橫劈一柄豎砍，在相撞的瞬間迸出細碎的火花。昭日格和李信都是虎口一震，李信眸光如火，左手壓上刀背狠狠下壓。昭日格頂住，手背上頂，藉助臂膀蠻力硬生生格擋開來。

刀刃相接相錯，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周遭寂靜，所有人屏息而立，時刻緊盯戰局，渾身肌肉繃緊，握著馬韁的手都因為過於專注而發酸發僵。

錯開半身，李信擰腰回砍，這一擊昭日格早有預料，彎腰俯趴在馬背上，堪堪躲過。隨即催馬向前，而李信很快調轉馬頭追趕過來，他已經完全放開馬韁，左手偶爾虛拽一下馬鬃，全憑這些年的默契和下肢的力量掌控著自己的戰馬。

昭日格回身便遇銀白刀刃劈砍而來，驚險萬分，他側身躲避，李信的刀刃貼著他的盔甲劈下，甲上的繩子被他劈掉尾巴。尚未來得及回敬，刀身一擰，轉豎為橫，昭日格矮身不僅，催馬躲避，腰上的甲片卻被劃開一道大口。

只差毫釐。

幾招之下，他已被李信近身壓制。

昭日格知道，再不拉開距離他必敗無疑。

繼而刀交左手，右手甩出一柄精巧的匕首，直沖李信面門。他身上的一直帶著一柄北夏老王送的匕首，李信也曾有緣見過一回，這一招雖有“暗箭”之嫌但並不過分，是以李信後撤偏身，躲過匕首。

但也正是這一躲，昭日格抓住機會拉開彼此的距離。

伸手一招，契爾格即刻將自己的長槍拋過來，昭日格順手接過。隨即不給李信任何反應的機會，槍尖直逼，速度極快，帶起的風拂動李信頭盔上的系繩，離脖頸只差幾寸距離時，李信用刀身格擋。

昭日格的長槍力道極大，險些將李信從馬上掀翻，好在李信但是背後正是大盛將士。有幾名士兵眼疾手快，調轉自己的長槍和盾牌為李信卸去後仰的力道，齊力一頂，李信再次端坐馬上。

攻守之勢異也。

槍長刀短，李信此刻不佔上風。

昭日格卻不肯放過這個良機，挑、刺、掀、突，鐵了心要將李信掀到馬下。李不虞多用刀身格擋，幾番交手中，伺機而動，抓住昭日格橫掃過勁之時，長刀橫劈，逼得昭日格躲閃不及，下意識鬆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