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見。”

“嗯,我很想你。”謝端誠實得可愛。

“我也是。”李不虞因為身後來人,不得不松開他,牽著手往亭子方向走。

謝曜穩重了許多,現下很有長兄的樣子,沒有撲上來,而是沖著李不虞規規矩矩地行禮:“六嬸嬸。”

李不虞摸他的腦袋,又伸手朝他示意:“半個多月不見,這是生分了?”

謝曜這才笑著撲上去抱他,被李不虞單手抱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才不是,曜兒才不和六嬸嬸生分,曜兒很想您。”

李不虞同他貼貼額頭:“六嬸也是。”

常安在亭子裡備著桃葉水,面上堆滿笑意:“遠歸客,先淨手。殿下,這是桃樹葉子浸泡過的水,驅邪避祟,請殿下淨手歸家。”

這是京中的老規矩,從前都是他母親在府上準備的。

李不虞放下謝曜,用桃葉水淨了手,謝端親自遞過棉帕子。

常安將水遞給豐樂讓他倒在路邊,豐樂端著水盆時還悄悄打量李不虞:“原來太子妃殿下長這副模樣,劍眉星目,生得這般俊朗不凡,卻絲毫不見京中公子佻達的氣質,不愧是玉面鐵骨的將星。”

回到馬車上,李不虞見車上還放著公文,同謝端說起行宮中瀟灑自在的皇帝陛下。

謝端無奈輕笑:“父皇沒說何時回來?”

李不虞搖頭:“忙著同父親釣魚呢,後面車隊裡還有一個魚缸,裡面都是父皇同父親昨日的成果,說是給咱們煲湯喝。”

謝端越發無奈,摸著謝曜腦袋:“曜兒可得記著勤勉,不能跟皇爺爺學。”

謝曜仰頭滿口答應,謝端欣慰一笑:“晚上煲魚湯,院子裡架火,給曜兒做烤魚吃。”

謝曜:“好!”

李不虞在邊上瞧著,唇邊一笑,鐵骨也化作繞指柔。

入東宮,滿目陳設一新,自外到內,也有不少新面孔。只是兩位小主子的臥房內掛著李不虞的畫像,常安這個大總管這兩日更是耳提面命過,人人見了李不虞都恭敬行禮,問太子妃安。

外院的菊花和掛著果的秋海棠,演舞臺的新擺設,書房窗邊新設的黃花梨書案。

一應樣式,品種皆是李不虞的喜好。

回到臥房,湯泉屏風外的衣架上已經掛著新做的外袍,桌上擺著一應腰帶、發冠、簪子、玉墜,就像李不虞不過是外出一趟回來的模樣。

李不虞心念動得不能再動,揮退伺候的人,拉過謝端便壓在門上盡情親吻。

唇齒間呢喃的思念被盡數吞沒,謝端只覺得他箍著自己的腰的手很有力,他的唇很熱,親吻急促迫切,帶著滿滿的佔有慾和訴不盡的衷情。

“想你······”

“很想你······”

“再不······再不分開······”

喉頭發緊,唇上吃痛,李不虞松開一些,額頭相抵,氣息相聞。

他眼中皆是情動之意。

謝端看得心癢難耐,偏頭去親他的脖頸,幾下後,李不虞理智回籠,稍稍偏首躲開,剋制輕喘:“滿身風塵,髒······”

謝端不聽,捧著他的臉親了兩口,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腰帶。

外間卻突然傳來常安的聲音,語氣為難:“太子殿下······戶部尚書蔡大人攜二位侍郎前來拜見,說是······說是要商討寧西征稅的大事······”

李不虞捉著他的手,壞心眼兒地輕聲在謝端耳邊說話:“殿下難得急色,可惜外面還有正事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