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早些回來,殿下要日日念著我,若是想我就寫信。”

謝端嘟囔:“烽火連三月······”

李不虞笑道:“寫了不必送來,都攢著,等我回來的時候看。”

謝端沉默,李不虞與他蹭了蹭額頭,散了滿心繾綣卻還是忍不住撩撥一句:“知正,等我回來咱們圓房吧。”

說罷,意氣風發的將軍下車上馬,一騎絕塵。

太子殿下被他最後一句撩得愣在馬車上許久,再掀開車簾時只見大軍整齊出發,塵土飛揚中早不見他的將軍。

“這人······真是······”

真是了半晌也沒有個下文出來,直到大軍全部都出了城門,謝端才悶悶地吩咐回東宮。

太子妃出征的第一夜,常安發現太子殿下是在書房睡的,次日,書房的桌上就出現了描金的小盒子,用小金鑰匙鎖了。

常安一笑,接著收拾。

朝上,兵部和戶部準備完糧草,開始籌備第二批兵刃和戰馬。

兵部尚書道:“此戰疾行居多,戰馬還是要多備一些,東海水師強勁,強弩和投石器恐怕一時不夠。”

戶部也掏了不少家底,尚書面上沒了當初北境得勝的欣喜,愁雲遍佈。

皇帝看向太子,謝端站出來一拱手:“東海之戰當不會往海上去,對付水師才需大批強弩和投石器,依兒臣之見,不如還是多備快馬和馬刀,強弩也可備著,投石器卻不急。”

兵部尚書蹙眉:“殿下的意思是東海無需水戰?”

“是。”謝端太懂李不虞,他這個人下了戰場是矜貴內斂的天之驕子,上了戰場卻有些睚眥必報的脾氣,“齊真斷了西路企圖將東海王直接截殺在境內,李不虞帶著林震去必會斷了東路。”

沒有東行的路線,東海水軍便是與齊真斷了聯系,兼林震這個水戰老手在,水戰便掀不起什麼波濤。

兵部尚書思索後認了這話,朝上站著的護國公李信也難得開了口。

“臣請陛下下旨,將齊真及黨羽定為逆反,附庸者斬,見旨不遵也一律視為謀逆。”

皇帝點點頭,突然笑了起來,看向福內監:“禦史臺的禦史和翰林院的年輕人們寫得一筆好字,東海戰亂遠在千裡,文臣也跟著出些力。旨意抄錄出來,命禁軍護送內閣的飛鳶去往西邊的前線,再繞道東海水軍。將旨意撒下去,務必叫東海內外都知道附逆必誅。”

福內監拱手。

群臣拱手:“陛下英明。”

疾行數日,李不虞終於到了東海前線——博州。

隨行的季雲峰取出輿圖,指著博州邊上的一座小城:“此處是青石鎮,來往方便但人口不多,連上週圍的村落也就四百多人家,自東海臣服大盛後自來是商道歇腳的地方。”

李不虞看到青石鎮便想起寧朔城:“鎮上的百姓呢?”

季雲峰指了不遠處的另外一處地方:“能動的應該是被趕到這裡去了,還有些挪不動的老弱病殘被聚在鎮子的西南角的一處道觀裡。”

沒有燒殺搶掠,就是幸事。

李不虞:“先紮營,動靜弄得大些,讓對面知道我們到了。晚上試著探一探青石鎮的周邊,潛進去恐怕不行,但起碼找個好打的地方。”

季雲峰:“是。”

天剛擦黑,青石鎮上升起幾處炊煙,鎮外也跟著點燃火把。那隊伍看著齊整又規矩,齊真看來禦下不錯,是個能領兵的人物。李不虞親自帶隊,他換上夜行衣的時候季雲峰還嚇了一跳。

李不虞:“怎麼?你以為你家少帥做了太子妃便不會再親自上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