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初現端倪(第1/3頁)

第30章·初現端倪

章遠昇流放，幕後的人卻並不清楚。

京都朝堂的彎彎繞繞林震不想懂也不願懂得。

“行伍魯莽之人，只知道以命償命，以血還血。史文聊害了阿蒙，我就殺了他給阿蒙償命，此乃天道輪回，律法罪責不饒我，我也心甘情願。”

監牢之中，林總督面上鮮血未幹，眼角還有紅意，一身尋常腳夫的裝扮卻渾身鐵血氣息。

左詢沒想到才接手京兆尹就撞上這驚天一案。

京都重地，天子腳下，朝廷命官當街殺人。

可驚，可怖。

卻也可嘆。

左詢對林蒙還是客客氣氣：“陛下尚未下旨，林總督先在此處住著吧，等明日有了旨意微臣再來。”

林震毫不在意，一仰頭躺倒在幹草堆上的破舊草蓆上，隨意擺擺手：“請便。”

這案子來得草莽氣太重，“殺人償命”既是江湖做派也是律法鐵則，林蒙的死算在章遠昇和柳呈贇頭上，一個流放，一個斬首，已經算是很重的刑法。但林震一個西南總督做出當街刺殺的事情，原由是林蒙，受害的事史文聊，這本是黑白分明的案子。

“此案一出，史文聊的名聲蕩然無存。”謝端一語中的，也道出了林震雖沖動卻也最明智的一招。

文官清流總是將名聲看得比什麼都要緊，可林震這個身份，若非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他絕不會用這樣自毀前程的下策。當街刺殺，殺不殺不要緊，要緊的是此案一出，整個京都都會知道，林蒙之死背後的最大黑手就是史家。

一夜過去，京都嘩然。

史大學士被太醫救了一夜，血水端出來一盆又一盆，救命的丸藥從史妃的長英宮和皇長子那邊送來兩大盒子，最終史文聊堪堪保住性命。

太醫回到宮中稟報：“大學士性命暫時保下了，只是······”

皇帝抬頭看了一眼，福內監即刻就接著問話：“太醫但說無妨。”

“只是傷處都有些刁鑽。”太醫回想那些精巧又狠厲的傷，腦門上都冒出了汗，“大學士往後不能······不能人道，手腳的經脈也有傷損，即便細心保養也無法行走如常，每逢陰天下雨只怕還會病痛。”

文人體格，哪裡禁得起林震折騰。

皇帝面色不變，關懷著他的臣子：“你的意思，是說史卿殘廢了？”

太醫拱手：“是。”

沉吟片刻，帝王面上露出些痛惜，擺擺手：“下去吧，好好醫治照看。”

太醫告退：“是，臣告退。”

哪來的“好”呢？林震出手時沖著要命去的，這些傷並非致命，卻處處折磨。史家車馬送回去的時候幾乎是一路淌血，史家人昨夜可是將板材都取出備著，史文聊能活下來不過是一點運氣罷了。

太醫出去後，皇帝放下筆，看向福內監。

“你親自去瞧一瞧，太醫院裡有兩棵百年的紫參，賜給史家。另外，撥兩名太醫去史府小住，等史文聊能開口說話了再回太醫院。”

福內監領命：“是。”

另一邊，禦史臺本最該是聞風而動的地方，現下形式他們反倒不知該不該上書。

京兆尹府內關著林震這座大佛，也是一刻不敢鬆懈。

吏部得知林震不召而返，還闖下這般彌天大禍，尚書也即刻上書請旨。當日，陛下聖旨便發往西南，由副總督暫代西南一切事務。

但對於林震的處置卻遲遲不見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