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暉南城發生了一件大事。

王府的馬車被攔截下來,糧米都被官府盡數扣下。

程忌一聽頓時大驚失色,立刻帶了一隊人馬來到城門口。

剛想擺出架子,就發現城門口的守衛都變成了生面孔。

“你們是哪裡的?”

“江洲巡撫麾下。”

江洲巡撫?程忌咬牙,暉南雖然地處江洲,可什麼時候輪到江洲巡撫過問了?

“你可知本公子是何人?”程忌從馬上傲慢地看著為首的守衛。

守衛不亢不卑道:“不知。”

程忌火氣上頭一抽馬鞭,沖著那人重重地甩了下去:“誰給你的狗膽來管暉南的事?”

“聖上。”守衛沖著北邊拱了拱手。

程忌心中一突,隨後穩了穩心神,擺了擺手:“本公子不與計較,今日貨不運了。”

守衛聞言將腰間佩刀拔出:“誰敢妄動?”

三十九、忠與義

程忌看著明晃晃的刀劍最終還是妥協了,他躲在清歌樓中正愁如何解決此事之時,從天而降一個人。

“沈兄!”

沈言拎著他的領子,吼道:“你派的官兵?”

“誤會誤會。”程忌連忙擺手,“真的是誤會!”

沈言眼神如同刀子似的盯著程忌,咬牙道:“安排我出城。”

“沈兄!現在就是連我也出不了城了。”

沈言聞言忽地鬆了手,程忌以為他想明白了,誰知沈言突然冷笑了一聲:“你們的皇帝要來了對嗎?那就讓他知道我是柔然人吧。”他點了點自己的肩膀,下顎微揚,聲音從牙縫中蹦出來,“我們柔然沒有你們中原人的講究,我骨頭軟,問我什麼我都會說的。”

程忌咬牙,想了良久,一拍大腿:“行,我送你出城。”

程忌此時並不知道他爹正在滿暉南的找他,他也不知道他以為還有三四天腳程的南巡大部隊其實已經在城外恭候他了。

而此刻,城外的鑾駕上,一隻帶著白玉扳指骨節分明的手掀開了簾子,一個沉穩的聲音傳了出來:“徐大人身子可好?母後惦記您的墨寶了,您寫個字給朕,朕也好拿回去討母後開心。”

和暉南臣子跪在一起的徐尉受寵若驚地道:“此乃老臣榮幸,只是……老臣一時不知道該寫些什麼。”

“就寫……”陸淵緩緩道,“‘忠義’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