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當時在那間房裡,我也是這麼掄起長槍,用力狠砸...當然,是砸給裡奇看的。

“這就是你的招數?”

“我想,他一定了解過我,這是我最常用的招數...簡單,粗暴,有效。”

“如果遇到力氣比你還大的對手,你也這麼砸?”

“通常我會砸他們的弱點,我對人體的『穴』道位置和骨骼肌肉結構,都有一些認識。”

“如果對方有一面盾牌呢?”

“我...”

現在看來,裡奇真是個天才,讓人不得不佩服...特別是我在上場前看到安德瑞斯手上那面盾牌的時候。

“你知道我的武器為什麼叫做救贖之槍嗎?”

“我其實很想知道,但沒有人告訴我。”

“那是因為,我和這把槍都很自私。”

“自私?”

“是的,當我提著這把槍的時候,就總會覺得,任何拿著兵器的人身上都充滿了罪惡,我要做的,就是解除他們的武裝,讓他們放下兵器,成為一個善良的人...當然我總會忘記自己手裡的也是一件兵器。”

長槍砸在了安德瑞斯的盾牌上,並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響...因為我雖然使出了十分的力氣,但在砸出一半距離的時候,就已經收回來了八分...所以安德瑞斯用來外推盾牌的力氣,其實要比我大得多。

他果然『露』出了驚愕的表情,在電光火石的一剎那,我的槍尖向前輕輕一推,沿著盾牌表面迅速地滑行到了大盾的邊緣,隨著一聲輕微的‘噠’,救贖之槍的兩個小勾已經勾在了那面大盾的邊緣上...

安德瑞斯的反應也超過了我的預計,我本想借著他向外推盾的氣力,順勢把他的盾牌給勾下來的。但是就在我剛剛勾中目標的時候,他的左手開始迅速地下移...『逼』得我的槍勾也跟著下移。同時,他本來準備反擊的右手長劍向著盾牌內側移了過去...如果讓他的劍移到左臂位置,只要輕輕向上一揮,就能沿著我的槍桿削向我的手腕,那時候我如果不放開槍,就得犧牲一隻手。

我左右轉了轉槍柄,勾的很緊;我想向前再推進一點,但是對手很聰明,跟著我的力度回收盾牌,讓我脫不開...

場外也沒聽見呼喊聲,大概從來沒有人見過這種決鬥,才第一個回合雙方就纏在了一起。

安德瑞斯的笑意更濃了,他已經發現,儘管戰鬥的過程並沒有像他預計的那樣發展,但情況明顯對他有利。他一邊用力收回左手的盾,把我向著他那個方向盡力地拖過去,一邊加速揮動右手的劍,向著我的槍桿削去...

“就是用這槍上的勾子來解除對方的武裝嗎?”在裡奇的房間裡,我舉著一根棍子架住了他的槍,同時,他的槍勾也勾在那棍子上,“好像很簡單,不過還是得看誰的力氣大啊...”

“你太天真了,”裡奇笑了起來,“既然是救贖之槍,就應該讓你的對手完全失去戰鬥力,讓他再也拿不起武器...否則就算你的力氣再大,對手也可以再找件兵器跟你打...那還叫什麼救贖?”

說完,他突然鬆開了握槍的手,同時在槍尾輕輕一拍,那柄槍立刻沿著我手裡的棍子輕輕一跳,以極快的速度劃了一個彎曲的弧線...槍尖擦著我的鬢角從我的臉旁飛躍而過...就在槍勾劃過我的臉側時,又戛然而止,因為他再一次握住了槍尾。

“這一招就沒什麼捷徑可走了,必須勤加練習,你才能達到想刺什麼就能刺中什麼的地步。不過介於你的決鬥馬上就要開始了,只要這槍頭沒對準對方的腦袋,一般是要不了他的命的,所以...有機會就試試。”

此時正是他所說的機會...

我鬆開了手,並且迅速地在槍尾上輕輕一拍...有點糟糕的是,對於這一招,在裡奇的房裡我只試了那麼幾次,並不熟練。按他所教的,應該是以雙方兵器的接觸點作為支點,並且藉助對方自己回拉的力氣...然而由於我的不純熟,在鬆開握著槍尾的右手時,握住槍桿中部的左手卻沒有鬆開...這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我根本還做不到像裡奇那樣敢在戰鬥中雙手都鬆開槍的境界!

所以,長槍跳躍的支點變成了兩個,一個是安德瑞斯盾牌的邊緣,另一個卻是我的左手。

救贖之槍還是跳了起來,也劃了一個彎曲的弧線...但卻是連我自己也掌控不了的弧線。

‘撲’地一下,槍尖刺中了安德瑞斯的左肩...同時沿著他的左肩繼續上跳,又擊中了他頭盔的左耳位置...

我來不及看後果,便夾動雙腿,讓安迪跑了出去,迅速地脫離了第一次纏鬥。等到他跑出七八米外,這才轉身。

安德瑞斯也已經轉過來面向我了,他的頭盔已經被我擊落,一頭捲曲的金髮披散開來。但劍和盾都還牢牢地握在他手中。

我暗叫惋惜...看來我的救贖之路還得再走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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