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宣告自己贏定了,並不一定是來源於信心的緣故。

這是裡奇前輩給我上的第一課的內容。

“你玩過遊戲機嗎?”

“遊戲機?您指的是哪一種?”

“那種開著飛機,解決掉一個又一個敵人,最後幹掉關底boss的那種。”

“啊...玩過。”

“那我就比較好解釋了,在那種遊戲機裡,你沒有退路,只能前進,不管擋在面前的是個小角『色』,還是大boss,你都必須得解決掉,哪怕它們的生命比你頑強得多,要打上成千上萬次才能解決,而你,卻極可能中一槍就掛...”

“前輩,我真的玩過...”

“所以,在任何一場決鬥中,你都必須篤定這樣一個信念,不要去管對手有多麼強大,他只是攔在你前進路上的一個障礙,終究是要被你解決掉的,就像遊戲終究能夠打通關一樣。”

“這...我能明白,但是...”

“沒有但是,記住,你的路得一直走下去,而攔住你的人都只是一個障礙而已,對於這些障礙,不要想別的,”他一挺手裡的救贖之槍,“儘管捅過去!沒有什麼事是一槍不能解決的,如果有,就捅他兩槍!”

我得說,他的這套理論粗一聽,有點像是給自己催眠;但是細一想,卻是至理名言。這不就是那句‘在戰略上藐視敵人’嗎?再想一想,他還不只是藐視敵人,因為按照他的理論,任何敵人都是可以戰勝的。

如今,我很好地繼承了這個理論。

當然,光有理論,那只是空想主義者而已。比如雅美,掛著一個我師父的名號,除了用來讓我磕頭以外,啥也沒教過我...導致我一直想著什麼時候能叛師出逃。

而這位新老師卻絕對是個實幹家,尤其是他在我面前演練了一遍他的槍術之後...一點兒不誇張,我真的明白了他為什麼能夠被奉為傳說。

在這裡用餐的騎士中,雖然很多都是利雅得市區競技場那邊打完比賽以後來消遣的,但也有很多是從世界各地慕名而來的...這是裡奇前輩的另一個傳說,他根本沒有亮出自己的名號,就把一家餐館經營的如此名動天下。

所以,在這裡如果發生較為激烈的決鬥,很快就能透過那些騎士的嘴巴,相互傳揚...說不定,也會成為傳說。

我和安迪已經上場了,面對著十多米外的對手。

安德瑞斯挑上的坐騎是個看上去大概有三十多歲的壯漢。他確實把以前的熊貓大俠分析的很透徹,而且在準備工作上也沒有輕視我...這種身板的坐騎,加上他那面厚實的大盾,要抗住鐵棒的敲打,還是有很大希望能夠奏效的。

不過他還是有點愚蠢...或者說是頑固,我都已經不止一次在他面前展示救贖之槍了,他卻依然採用這種方式迎戰。這大概也是心理戰的一個環節吧,他可能以為我故意拿著長槍是想要誘導他。

我有那麼壞嗎?

給我們做裁判的不是柯姆,而是一個女生,之前在一樓的吧檯我看見她在調酒。

各個門前視窗處擁擠的也大多數是女騎士的面孔...這是當然的,因為場上的四個人全都是男『性』。而且...都不難看。

我沒有故意要說我長得帥...都是天生的。

終於,女調酒師開始用力地揮動著手裡的小旗子...

我輕輕地夾了夾腿...安德瑞斯卻比我的動作幅度大多了,他直接用長劍的劍脊抽打著坐騎的『臀』部。效果都差不多,我們雙方的距離開始迅速地縮短...

我把槍向上一提,扛到了肩上;對面的安德瑞斯則馬上舉起了大盾...

一定有朋友會質疑,就跟著裡奇呆了那麼一會兒,可能練成驚世駭俗的武功嗎?其實,這不難解釋,因為他所教的功夫和我原先會的功夫,本來就很一致...我覺得這樣說,未免會讓你們覺得他也沒多少高明...那我就換一個說法:他在瞭解了我所掌握的功夫之後,很快就總結出了一套很適合我的速成教學方案。

這個方案總結起來,只有四個字:捨己從人。

是的,和太極拳的精要一樣...一字不差。

但是實際上的含義,卻完全不一樣。

“你知道,有的遊戲裡,在面對大boss的時候,系統會賦予你一些特殊的能力,比如變身為更加強悍的戰鬥機。”裡奇前輩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遊戲狂魔,所以才老是用遊戲來打比方,“但是當你變得強力的同時,那個大boss一定也會跟著變,它會放出更加厲害的招數來對付你。雖然這些都是固有的遊戲程式,但很諷刺的是,人也是一樣的...如果你的對手認為你很弱,並且就那麼幾招,那你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繼續這麼認為下去...”

我掄起救贖之槍,使出十分力氣砸了下去,在槍桿飛速地向著那面盾牌下降的時候,我也看到了安德瑞斯嘴角浮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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