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回家)[番外](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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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回家)
十二月的冬,時隔十年,津南又下起了雪。
辭暮歡輾轉回到此地。
深綠的樹葉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白雪,偶爾有幾片樹葉在雪狐衣裳下露出一隻尖尖的綠耳朵,雪水洗淨了塵埃,顯得那隻耳朵格外的清脆養眼,走在林間就連冷意的北風都夾雜了絲清淡的草木香,讓懶懶的神思都變得清明瞭許多。
這場雪彷彿提前喚醒了沉睡的春,讓她心境開闊,神清氣爽,只覺得圍繞她多日的煩惱都被這風雪吹了個透淨。
那天晚上,她特意買了酒,可寧則卻拒絕了她的主動示好,看來仍舊她自作多情了。
那之後便再沒有見過寧則,而她也在刻意躲著他,前幾日聽聞津南下了雪,她想起曾經對一個人許過約定。
也不知是不是她多想了,怎會有人守著一個隨口的約定,一守便是十年呢?
林間有了積雪,走著走著,她便起了玩心,特意踩平整雪面之地,不多時白色的雪地裡被她踩出一串腳印,腳印下的綠草抖了抖身上的碎雪瑟瑟發抖。
冰雪碎裂的清脆聲,碎雪掉落的聲音,讓她很久才聽清那來自遠方的“風鈴聲”。
“風鈴啊風鈴,聲起時,故人歸……”
她聽到歌聲,聽到了銀銀笑聲。
眨眼間她便出現在了聲音來源之地。
雪花,木屋,青蒼色風鈴,紅衣女子哼著歌聲迎雪起舞,青衣男子用樹葉吹著輕快的調子,二人視線纏繞,說不盡的郎情妾意。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她也曾這般在心愛之人面前如此快樂過。
很快,青衣男子察覺到她的出現,音調停止,唯有木屋下的風鈴叮鈴鈴地響。
紅衣女子旋轉的舞步慢了下來,不滿道:“阿仔,你怎麼停下了!”
青衣男子頓了頓,隨後步入雪地,對女子附耳說了句什麼,女子看了過來,微微一笑。
辭暮歡自覺地轉身要走,後脖忽然一冷,雪碎了一身,她詫然轉身。
紅衣女子捂唇嬌笑,青衣男子則是揚起手裡新搓的雪團,笑得意氣風發道:“仙子,會打雪仗嗎?”
辭暮歡愣了愣,雪仗?
記憶裡的小孩童逐漸與青年人的面孔重合,是他?
那個小小年紀就說娶個願意陪他打雪仗的媳婦,那個與她約定“下次再見”的孩子,竟長成了恣意的少年郎。
而那個紅衣女子,想必就是他的意中人吧。
雪團砸到了她的臉上,寒氣讓她收回神思,隨手在旁側的灌木叢上抓了一手雪,扔了過去。
漸漸地,雪球毫無章法,三個人不分你我,亂打成了團。
直到那兩人皆是累得氣喘籲籲,才坐在屋簷下。
“我以為仙子姐姐早便忘了與我的約定?”阿仔拍著衣服上的雪,又替那女子整理著鬢發,又道“這是阿眉,我們就要成親了。”
辭暮歡由心祝賀道:“小阿弟長大成人了,也找到了陪你玩雪仗的意中人了,那我便祝二位百年好合,琴瑟和鳴。”
“仙子姐姐?”阿眉從他身後露出一張俏臉來,調皮笑道:“聽阿仔說,仙子姐姐從前也是有個意中人的,不知是何人能配得上仙子姐姐的神姿?”
阿仔道:“從前不知事,還讓那人吃了我的醋,現在想想真是罪過,我記得仙子姐姐好像叫他……叫……”
阿眉抱著他的手臂,嬌笑著問:“叫什麼你快說啊!”
辭暮歡的笑一點點僵住,但他們並沒有察覺。
“記不清了。”阿仔忽然說道。
辭暮歡望著阿仔含笑的眼眸,他哪裡是記不清了,分明是給她臺階下,畢竟師徒戀乃是禁忌之戀。
“啊?”阿眉輕輕打了下他的手臂,他反手將她抱入懷裡。
二人在她面前自然地打情罵俏起來,辭暮歡便又輕輕笑了起來,坦然道:“他曾是我的師尊,如今皆是各奔前路。”
“啊!”阿眉略有些惋惜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