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陳紹禹還能寫文章嗎?

“美國人都快要登月了,我們兩個社會主義大國還互相拆臺?有意思嗎?有意思嗎?”蘇共中央主席團第二書記、“影子一把手“來哈伊爾蘇斯洛夫把從中國弄到的《小說選刊》以及幾頁手寫的《一名烏克蘭精神病人的日記》翻譯稿拍回桌面,又重複了最後一句話“有意思嗎?”會議室內參會的蘇共宣傳、外聯、意識形態部門負責人不敢出聲。“什麼烏克蘭精神病人的日記,我看科斯堅科他本人才是精神病,”蘇斯洛夫說道,“女精神病。”“是是是是的,科斯堅科她在寫詩集的時候就有人說她的文字帶有神經質。”“不過詩人大多有點神經質”“科斯堅科以前的作品就顯露出她有烏克蘭地域本位主義,這是一種分離主義傾向..蘇斯洛夫:“停下,這不只是科斯堅科的問題,而是中國的問題。中國居然讓這種小說發表。”隨著蘇斯諾夫這句話說出,剛恢複了一點兒發言活躍度的會場又重新陷入死寂。蘇斯洛夫:“謝爾蓋耶夫,中國方面怎麼回答的?”“中國方面,中國方面,他們說,小說經過了他們反複的審查和核實,並且在語言情緒方面做了剋制性的修改,符合小說發表的要求。當然,是他們的標準。”蘇斯洛夫:“真的嗎?我不信。”名叫謝爾蓋耶夫的蘇共宣傳幹部額頭汗如雨下,湊過身去翻開蘇斯洛夫的,《小說選刊》“書記同志,您看,他們就在這一期還刊登了這樣一篇小說,它的大意是這樣的:因為一個小偷在1949年的混

亂當中進入了中共的幹部隊伍,小偷的腐敗導致一個國民黨的間諜網逃脫了抓捕,由此牽扯出來很多很的嚴重問題…

蘇斯洛夫聽完謝爾蓋耶夫的小說情節簡述,皺眉說道:“這一篇也同樣有嚴重的政治問題,比那個烏克蘭人的問題更大。”謝爾蓋耶夫:“對對對”

蘇斯洛夫:“我們要反駁中國人的這種暗中拆臺的文字。報紙系統,要行動起來。”“書記同志,雖然這是一種中傷行為,可中國方面是一本小說集裡的小說,我們用報紙來反擊嗎?”蘇斯洛夫:“文學期刊怎麼還擊?難道讓陳紹禹用馬馬維奇的筆名寫一篇小說?我都從沒看見過陳紹禹寫小說。”“我同意書記的意見,陳紹禹已經沒用了,雖然這半年他很活躍,可他寫的都是故紙堆裡的事,根本不受歡迎。”蘇斯洛夫:“陳紹禹只記得三十年前四十年前的事情,毫無意義,他根本不瞭解現在的中國,我甚至懷疑他對三四十年前的中國是不是真的瞭解。回應中國的文章應當由我們執筆,真理報組織一個寫

作小組,先把可寫的題材彙報給我,我們討論和選擇之後才開始寫作。

蘇斯洛夫說“美國人快要登月了”,是說5月22日的阿波羅10號。阿波羅10號是全狀態的火箭登月飛船結合體,登月所用的一切裝置在阿波羅10號上都有,燃料也帶足了。這次試射實際上是一次彩排。理論上,如果此時蘇聯的登月計劃也快要完成了,為了搶先,阿波羅10號也可以直接執行登月,只是為了萬無一失,才讓阿波羅10號做最後一次載人試飛。阿波羅10號的指令艙登月艙進入繞月軌道時,距離月球表面只有15000米,按個按鈕登月艙就能下到月球。為了防止宇航員沖動想搶先創造紀錄,在泊入月球軌道之前地面把登月艙進人的通道鎖

上了,不給上面的3名宇航員犯錯誤的機會。

現在登月競賽的結果已經大致明朗了,如果沒什麼意外,美國獲勝的機率大於95。剩下的5的機率,變數在n1火箭計劃中的兩連射。然而,生産出來的兩枚n1火箭可能是在從廠房運到拜科努爾當中刷蹭了,在拜科努爾的檢測廠房,工程師發現n1的二號箭已經壞掉了。不是儀器檢測發現故障,而是人眼都看得見。在第一級的液氧儲存罐上有一條極其明顯的裂紋,長70多厘米。這樣的火箭不要說發射了,在發射臺上灌注液氧的時候就會裂開。得到這個訊息,米申、主管國防科工的米高揚、部長會議主席柯西金等人腦子一片空白。原本還存在一絲的可能性,n1兩連射兩次都成功而且在第一次失敗的前提下)誕生奇跡,現在什麼可能性

都被排除了。

6月底7月初只會有一枚n1火箭嘉立在發射臺上,原先計劃的同時準備兩枚火箭、第一枚發射成功第二枚馬上載人發射,這個計劃破滅了。經過反複權衡,蘇聯放棄了讓這一枚n1火箭直接上宇航員奔月的方案。再瘋狂也不能瘋狂到這個地步。這枚n1搭載無人的聯盟7kok登月飛船和動力模組。至於出現裂紋的那枚n1二號箭,回爐徹底檢修。

.北京。“你就是北軟的譚浩強?你好你好。”蔣築英到北京出差,特地探訪北軟的軟體中心大樓,在這裡看到了北軟各個軟體專案的主管程式設計師,譚浩強比蔣築英大4歲,不過34歲也仍然算是青年軟體專家的年齡段。夏培肅:“不過譚浩強不是作業系統小組的組長,是程式語言高階組組長,他在作業系統這邊是協助解決一部分問題。”譚浩強:“也就是解決了一些pdos執行程式和編譯方面的問題。魏道政組長正在趕回軟體中心的路上,可能還有20分鐘就到了。”從北京電子集團分割出來的北京軟體集團現在員工600多人,這可能是現在世界上最大、出産能力最強的軟體公司。受到北軟的啟發,上電也打算把自己的軟體部獨立出來。蔣築英到北京出差的本來工作是視察正在北京組裝的光刻生産線,不過負責生産線組裝建設的工作組很得力,他到現場看了兩天就放下心來,轉而與北電、北軟的其他部門和研究所做工作接洽,首

先要看的當然是開發出通用磁碟作業系統的北軟。

“李三立,”蔣築英說,“李博士是在叢集軟體組吧?”夏培肅:“對,在7樓,我們頭頂。”蔣築英:“之前我們用郵件交流過幾次,今天既然來了就見見真人,我想解決困擾了我很久的一個問題。”

將築英就上樓了,在7樓見到了李三立。李三立1935年生人,1951年,16歲的時候就上大學了,考上的還是清華大學。1955年畢業,他感覺計算機産業和精密機械關系太緊密了,於是申請到蘇聯留學,1960年掌了機械與精密機電裝置方向的博士回國,這時候他才25歲。後來就在北電當硬體設計師,北電分拆出北軟的時候,他自願去了北軟一一因為李三立現在又覺得,軟體也很有意思。將築英來這兒見李三立其實不是想討教問題的,而是想挖人。只是不好意思當著北電的副總夏培肅的面說“我要挖人”。

“三立,上次郵件裡咱們討論的事,你覺得怎麼樣?在7樓,蔣築英問李三立。“嗯.其實是這樣的,這等於我又從軟體領域跳回了硬體領域。”蔣築英:“軟體硬體看起來是會分開的,可實際上也不一定,軟硬綜合才是王道。搞軟體設計如果熟悉硬體,工作起來就很順暢,搞硬體設計的如果在軟體工程方面有造諧,設計的時候就更加有目的性。

李三立:“蔣主任,可是你郵件上說的,是想請我參加光刻機專案組,這是硬體,大致上算是計算機半導體行業的硬體吧,可不是開發計算機呀。我在北電做硬體工程師,設計的其實是計算機。”蔣築英:“並不是,實際上,如果你到我們專案組,做光刻機的專案組,但實際上,恐怕你是在開發軟體。”李三立:“哦?!”蔣築英:“我在搞現在這套光刻機和晶片生産線的時候就想到了。,我們現在,從一張白紙開始設計、到製造出晶片的流程是這樣的:首先由晶片或者說處理器的架構設計師畫出晶片的結構圖。結構圖

只顯示邏輯,上邊的一個電晶體,可能就是照抄教科書上的三極體的圖示。

在結構圖設計完成之後,還要另一個小組,把這些邏輯圖翻譯成晶片的生産圖。一個三極體可就不是一個圈加仁箭頭了,它可能是兩道橫槽四道豎槽,中間再斜劈一下。然後溝槽之間的連線、這個三極體的溝槽和那個三極體的溝槽應該怎麼鑲嵌在一起,這又是一個很巨大很複雜的工程。而且,我認為這個累人的工程是可以最佳化的.…

李三立:“噢!你是想設計一種光刻機配套的輔助設計軟體,自動把架構師的設計圖翻譯成工藝圖!”蔣築英:“對!但又不僅如此。除了把邏輯設計圖翻譯成工藝圖之外,我還想讓這個軟體具有模擬執行的功能,就是有了這個軟體之後,架構設計師設計出來的晶片,就不用真的流片做測試才知道好

壞了,在這個軟體裡它可以模擬執行。

李三立:“這種軟體是針對性很強很強的軟體,基本上每一代甚至每一型光刻機都要有自已一個單獨版本的軟體,而且.…因為和光刻機這個很高技術含量的硬體高度捆綁,你希望把這種軟體的設計開發小組也招攬到團隊之下?

蔣築英點點頭:“是有這個打算。這種軟體我打算叫它eda工具。它和光刻機一樣,要歸入國家戰略裝置的行列。”李三立:“這種軟體會是一種開發成本極高,相當昂貴,但是使用者又很少的軟體。”蔣築英:“光刻機以及整套的晶片生産線是一種利潤極高的裝置,我們完全可以把軟體費用打在光刻機的售價裡頭。”李三立:“也不一定。我想啊,eda軟體是可以獨立出售的,而且可以一套賣很多很多錢。”蔣築英:“出售?”

李三立:“在北京這幾年,我對半導體尤其是晶片設計這行的離散程度是深有了解。蔣主任,未來的晶片設計可能會有很多公司去做,他們如果是用eda軟體設計出來的晶片,那麼這種晶片設計公司可能就像軟體設計公司一樣,只管設計,設計出來的晶片交給某些大工廠,讓工廠代他們生産就可以了。

“將來不需要自己名下有工廠,只要招募能做這事的員工、租個辦公室、有幾臺微型計算機,就可以設計出自己的晶片了!蔣築英迅速get到了李三立的重點,順著他的思路說下去:“這一切都是因為有了標準化和通用化的eda軟體,因此,未來的晶片産業會變成這樣?.…….這個視角很好,季博士,你這番話啟發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