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一兄弟

第二十一章，第一兄弟

3月31日，柬埔寨危機以談判的方式和平解決。西哈努克宣佈辭去柬埔寨首領西方一律翻譯作總統）職務，在金邊街頭對峙的幾萬軍隊陸續撤離，“朗諾將軍”要成為朗諾總統了。在政變中倒戈，打破天平平衡的王室成員詩麗瑪達內定柬寨總理。詩麗瑪達，男，西哈努克的堂兄。長相毫無詩意，和八兩金差不多）不過，西哈努克在自己的辭職演說中倒沒有怒斥他這個反水的堂哥，主要都在罵朗諾，說朗諾缺乏政治遠見，缺乏治國能力，在朗諾治理下柬埔寨很可能要走一段彎路。朗諾才不管西哈努克有多嘴碎，反正大權到手，以後他就是柬埔寨一哥，不，高棉共和國一哥，誰敢反對他？一一高棉共和國。嗯，朗諾上臺後連國名都改了，從柬埔寨改成高棉。根據朗諾與西哈努克的協議，朗諾得到執政組閣的權力，但另一邊，西哈努克的親王稱號以及柬埔寨王室保留。西哈努克將出國考察，三年之內不得返回柬埔寨。作為交換條件，朗諾允許柬埔寨王室以及西哈努克的親信組黨參選國會議員。談判最後達成的協議主要就是上面這兩段。在最後，西哈努克又放出了一個並不在協議要求他做的範圍內的決定：他把他名下的4個産業全部捐獻出來國有化。西哈努克是總統也是親王，親王是允許有自己的産業的。西哈努克捐出的産業是兩個工廠，一個貿易公司，以及金邊的一條商業街。好家夥，四塊大肥肉，大概估值數千萬美元，每年淨利潤大幾百萬美元。

且慢，西哈努克是把這4處産業捐給國家、走國有化流程，而不是轉讓給皇室其他成員！如果轉給其他皇室成員，最大的受益者可能是詩麗瑪達；如果國有化，那麼朗諾估計手中過的油水更多。嗯...西哈努克公佈這個決定很快，3月31談判達成，4月1日他就宣佈捐獻産業，然後準備提桶走人，不，準備行李出國考察，根本不給利益相關者思考的機會。.“我的亞洲明珠，我的金邊！只是我要暫別幾年了！”西哈努克在王宮佛塔的最高一層，跳望燈火輝煌的金邊市。金邊地處湄公河洞裡薩河交彙處的沖積平原，土壤肥沃、地勢平坦、水源充沛，高棉人一千多年前就在這裡建立了城市。法國殖民柬埔寨之後，金邊擁有了現代化的交通、通訊等城市設施，發展成中南半島與西貢齊名的現代化都市，被譽為”亞洲明珠”。1965年，金邊人口達到70萬人，佔柬埔寨全國人口的十分之一。越南戰爭爆發後，大量柬埔寨東部甚至南越的難民逃離家園到金邊謀生，現在金邊人口到底有多少，是個很難統計的數字，有媒體的

估計資料顯示1970年的金邊人口可能已經超過了100萬。

“親主下，美國大使表示，他歡迎您到美國考察居住，一連住上三年都可以。”秘書爬上佛塔向西哈努克彙報，西哈努克一笑：“我沒有打內戰就把權力交給了朗諾，美國人當然高興。去美國走一走，或許有可能吧！但我還是主要去中國和蘇聯。”秘書：“中國的總理說，您到了中國之後，將有一些事情要協商，柬埔寨國內的一些力量和組織會在您的旗號下聯合起來，以統一戰線的形式行動。”西哈努克：“我知道，上次他們就說過。柬埔寨共産黨。”

柬埔寨總統府。朗諾上任“特別執政官”之後，一口氣發了好幾道命令。第一道命令是對北越關閉西哈努克港，不許北越船隻進出該港，因為北越越解陣的遊擊隊經常透過西哈努克港向南方的根據地、遊擊區運送糧食給養，甚至運送彈藥。

第二道命令是表示柬埔寨東部不歡迎越共遊擊隊出沒，朗諾勒令這些越共遊擊隊在72小時之內撤出秉埔寨國土。當然這是打嘴炮。美軍向柬埔寨東部派遣過地面部隊，甚至還派過特種部隊，都沒法掐斷該地區的胡志明小道，柬埔寨陸軍更沒戲。但是，發布72小時內驅逐越共的命令是朗諾的政治姿態，表示柬埔寨，不，高棉共和國，有意改善與美國的關系。做出這個姿態後，美國迅速給予正面回應，表示可以派軍事顧問團幫助柬埔寨訓練軍隊，原則上還可以給予軍事援助，但前提是朗諾要給個軍事基地讓美國大兵駐紮。但是朗諾又表示，軍事基地最好不要是空軍基地。如果美軍從柬埔寨起飛飛機去炸北越，事情就破天，不可收拾了，等哪天北越南越不打仗了，越南肯定秋後算賬。朗諾沒有對美國明說，但他心裡就是這麼想的。一國之主嘛，總要給自己留條後

路。

美國的回應倒還行，說可以不設空軍基地。“你們說，柬東除了越共之外，還會不會有別的共産黨？埔寨自己有沒有共産黨？”朗諾問他的總參謀長。總參謀長搖頭：“這我們沒有掌握具體的情報。我們只考慮軍事問題，共産黨這屬於政治了。”“靠。現在的共産黨有不拿槍的嗎？“朗諾把陸軍軍情局的情報官叫了過來。“在柬東幫越南運輸的，扛槍當遊擊隊的肯定有高棉人，這些高棉人或許有人加入了共産黨，但可能直接加入的是越共。因為越共以前的地位是印支共産黨，是包括寮國柬埔寨在內的，現在寮國共産

黨分出來了，可我還沒聽說越共裡面的高棉人分出一個柬埔寨共産黨。

朗諾：“高棉人自己成立一個共産黨，有沒有可能？”情報官：“司令，我們現在發現了一些可疑的人，這些可疑的人可能有一個組織。但是要調查下去非常難。”朗諾：“可以的人可能有一個組織？叫什麼組織？”情報官：“透過我們抓獲的俘虜審問，他們就只知道自己的組織叫做安卡。”朗諾：“安卡，安卡，，安卡不就是組織麼。”安卡是秉埔寨語組織一詞的發音）

情報官：“巴甘叛亂，川龍叛亂，我們抓捕過不少有組織的持械分子，審問他們的時候，不管是普通俘虜還是看起來像頭領的俘虜，他們至多隻承認他們是安卡&039;的人俘虜供認的他們的上級，叫安卡勒。

朗諾：“安卡勒，不就是上級組織嗎。”情報官：“如果這個組織存在的話，可能只有他的最高領導才有權知道這個組織的真正名字，最高領導層之下的所有成員都不知道。”朗諾：“那就沒辦法往下查了。除非抓到他們的最高領導層。他們的最高領導人，我們也是根本不知道是誰吧？”情報官：“也不是完全不知道。有俘虜中的小頭目，和他們的最高領導人打過交道，在經過審訊之後招供了。他說他們的領袖叫做.….叫做第一兄弟。”...北京。總理與總參情報部負責中南半島的賈局長、中南半島範圍專門負責柬埔寨的楊處長開了個三人小會。總理：“3月中旬，我們外交系統按照原先約定的接頭聯系方式，向柬共遞送了訊息，但至今還沒收到。總參情報部也有對柬共的聯絡渠道，你們聯絡的結果如何？”楊處長：“根據中央的決定，3月25日，我方的情報員抵達西哈努克港，也是按照之前約定的暗號和交換情報的方式，在西哈努克港傳遞了資訊。到現在..兩個星期，沒有收到訊息。”總理：“柬共的同志前幾年來過我們這兒，經過了短期培訓，然後前往莫斯科，再然後似乎柬共的同志與我們的聯絡就少了。但我們審視自已這幾年的政策，並沒有什麼不恰當之處，因此，這有點蹊

蹺。過屠刀。他們的前任總書記杜斯木是失蹤的而不是被西哈努克抓捕的。所以柬共現在的這個反應.…”

賈局長：“我們與西哈努克政府保持較好的合作關系，而西哈努克在位時，是執行很嚴格的限共政策，除了柬東，柬埔寨其他地方不允許共産黨公開活動。但是西哈努克雖然限共，但並沒有對柬共動總理：“這說明柬共不太願意由中國牽線和西哈努克組成統一展現。柬共的路線看來是有點太偏激了。”賈局長：“我擔心有這樣一種可能，柬共現在一邊倒地只接受蘇共的建議意見。如果是由蘇共來指導柬埔寨的鬥爭，那就有可能不存在什麼統一戰線。”總理：“如果西哈努克和柬共成柬埔寨民族統一愛國陣線，抗美救國，那麼他們有可能隨著越南戰局向前推進，很自然地奪回柬埔寨政權，不需要再打一場內戰。賈局長，你認為蘇聯會支援柬共單獨

發動反對朗諾的內戰嗎？

賈局長：“這要看今後一段時間，蘇聯有沒有頻繁往柬埔寨腹地運送武器彈藥。”總理點點頭：“蘇聯方面對我們很少說柬埔寨的事情，看來只能等看了。賈局長，我有一個考慮，在柬共內部打入我們的情報員和線人。”

賈局長：“這..總理：“我們是同一陣營的黨，理應像一家人那樣，但現在已經不是了。雖然其中必有原因，但在找到原因解決問題之前，我們得有另一條能掌握他們的內情的、直接的情報來源渠道。”賈局長：“我這就安排一個小組籌備這件事。不過，因為此前沒有任何工作基礎，可能等的時間要稍長一點。”柬埔寨，臘塔納基裡省，k5基地。1966年，柬埔寨共産黨召開秘密中央會議，決定徹底獨立。為脫離越共的影響範圍，柬共將總部搬遷到遠離越戰戰場的臘塔納基裡省，並不時遷移總部，現在的k5基地是一年前才遷徙到此的。k5基地是一個群山中的村落一一這個早已廢棄的村落中沒有居民，只有百餘名柬共成員和戰士。沒有電話電報、沒有電，無線電臺只在特定時間開機，從外界傳遞資訊主要靠的是人的兩腿。聯絡員將西哈努克港的秘密信箱中收到的信輾轉送入k5基地，柬共總書記”第一兄弟”一一沙洛特紹開啟信封，讀了兩行兩之後就把信筆和信封撕碎，並扔進區著許多類似的碎紙的水桶中。農謝：“總書記同志，還是中國來的建議書？”沙洛特紹：“和第一封信沒什麼兩樣。”農謝：“不安好心的中國人。撕得好。”沙洛特紹：“我們耐心等蘇聯的回應。蘇聯會想要一個單獨只受他們支援的印支共産黨上臺的。”農謝：“中國天天說統一戰線，聯合這個，聯合那個，統戰這個，統戰那個，這還是革命嗎？都什麼牛鬼蛇神，你和他們肩並肩？打完了你還是你自已嗎？早就被他們帶壞了腐化了！，沙洛特紹：“中國搞成這個破樣子，，不就是毛聯合這個聯合那個搞出來的嗎？革命的隊伍必須純淨，不純淨，就無法獲得革命的真正勝利。以後我們就只單幹，凡是和我們不是一條道的，殺！朗諾的

人，全殺！西哈努克的人，殺！越南人想控制我們，殺！中國人華人要是敢說三道四，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