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法定最低工資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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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法定最低工資線
“他兩可不是一般人,是托洛茨基分子呢,託派!其中那個老太太,還給托洛茨基當過秘書!”“不判刑不修理,好吧,可也得把他們叉出去!”“啊?叉出去之前還要派人去和他們談個話?”葉建英葉帥從北京飛往廣州,負責處理這兩位“第四國際”分子的事情。西裡爾詹姆斯和拉雅杜娜葉夫斯卡婭落網後,黨內有部分意見是得治一治他們,就算沒有冰鎬,也至少送去南沙篩幾個月沙子。可是會議上有人翻了54年憲法,第87條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有言論、出版、集會、結社、遊行、示威的自由”。實際上這類似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所以那天工地的農民工出來舉牌子的時候是一路放行的。最後政府也是透過協商,用大家都接受的方式解決了這件事。所以遊行示威是合法的,於是問題收斂到到一個歪果仁在中國組織遊行示威,他這個人的所作所為是不是合法?”好了,經過爭論,現在組織的決定是:把他叉出去。
“中國正在發生的事,恰恰證明瞭托洛茨基不斷革命的理論是正確的。”同葉帥一架飛機飛往廣州的還有國安局的吉科長。主席建議,在把兩人叉出去之前,用正式的態度約談他們一次。但是葉帥並不想和這兩位託派打交道,這個任務就交給了吉科長。在約談會上,拉
雅杜娜葉夫斯卡婭繼續滔滔不絕地陳述托洛茨基的理論。
“是的,我們不在美國組織罷工,組織鬥爭。那又怎麼樣?我們選擇在哪裡進行鬥爭,與你們有關系嗎?”“根據1951年代表大會的決議,真正的共産主義者應該首先在其他共産黨國家的內部進行系統的工作,動員這些國家的工人階級,打倒當地的的黨組織,終結這種畸形的國家。”
吉科長:“拉雅杜娜葉夫斯卡婭,1953年你們就分裂了,你所在的icfi與is勢不兩立,據我所知,只有is才堅持1951年決議。”杜娜葉夫斯卡婭冷笑:“不,你對我們的瞭解太少了。19545年,1cfi的坎農派又回歸了1951年決議,當然我必須說明一點,我們坎農派回歸1951年決議,並不意味看我們與is有了共識。”
“西裡爾詹姆斯,你自己標榜已經與託派分道揚鐮,自己回歸列寧主義了,這就是你們倆回歸列寧主義後的行徑?”吉科長第二個約談的是詹姆斯。他對吉科長也是一副孤傲的樣子。聽到吉科長挖他的老底,詹姆斯回道:“回歸列寧主義正是第四國際的宗旨。”“在中國我沒有找到能證明你們是共産主義的證據。你們說你們是社會主義國家,很遺憾,你們現在對國際共産主義運動沒有任何有益的貢獻。”吉科長:“你的這個論斷完全出自自已的臆斷和想象。僅僅為了支援越南,我們去年就投入了10億人民幣。你們呢?”詹姆斯:“錢?你們用錢來計算共産主義運動中各個組織的貢獻嗎?”吉科長搖頭;“你們第四國際在1958年的分裂,就是因為一筆3萬2千美元的活動經費而撕了起來,導致第四國際中央委員會分裂,各個組織在國際共運中的貢獻是不是用錢來衡量,這是另外一個話
題,但我可以確信,你們中央委員會在架的時候,是在算錢。
詹姆斯:“這是第四國際固有的問題,我不否認。”“你和杜娜葉夫斯卡婭在中國進行的活動,以及你們活動最後的失敗結果,你也無法否認吧。”詹姆斯:“這是因為他們是農民而不是工人。我對農民的評價比托洛茨基更低,農民是一個無能的團體,作為一個整體他們不能承擔進行革命的任務。”吉科長拍桌子:“托洛茨基不是農民出身,不過他至少在流放西伯利亞的時候種過半年土豆。你呢?出生在城市,以寫作為生,在英美兩國之間跳槽,你種過半點地嗎?你對中國的農民和農民工有半
點瞭解嗎?不說中國了,北美平原的小麥地,各州都什麼時候翻耕?播種的時候麥種密度是多少?你回答得上來嗎?就你這樣,也來評價農民?
詹姆斯“.吉科長:“西裡爾詹姆斯,我對你很失望。別看年紀一大把,其實連馬克思主義的最基本的原則,實事求是與調查研究,你都沒有學到腦子裡去。我覺得你甚至都不是馬克思主義者。”詹姆斯:“我不是?!在第四國際的旗幟下,我為世界各國的革命奮鬥了20年!”吉科長:“20年勞而無功,只會拖後腿,這也叫奮鬥?”
羅湖橋。“拉雅杜娜葉夫斯卡婭女士,請上車。”警車把杜娜葉夫斯卡婭帶到了羅湖橋中方一側,香港那邊接人的車也到了,車門大開。杜娜葉夫斯卡婭還是一聲招牌式的冷笑,拎起自己的行李昂首走上那輛香港牌照的車,她曾是托洛茨基的秘書1935~1940年),不過享受不到托洛茨基的待遇。我方不認為杜娜葉夫斯卡婭是黨內人士,而認為她是一個美國人。根據國安法和治安管理處罰條例,杜娜葉夫斯卡婭因在中國國內從事政治活動被驅逐出境。在聽到這個處理結果時,杜娜葉夫斯卡婭居然還嘲諷說你們還是或你們不是國家資本主義。不過說得也對,如果不是用法律來處理她,那就得用斯大林的方式處理她了。被驅逐出境的僅杜娜葉夫斯卡婭一人。西裡爾詹姆斯暫時留在中國。在約談會上,詹姆斯和吉科長辯論了起來,吉科長對他的駁斥似乎在客觀上産生了“激將法”的效果,詹姆斯表示,你以為我是個臭寫書的?你說我不瞭解中國,尤其是不瞭解中國農民?來啊,給我個
地址,我自己去調查!
廣州成都川西道孚縣木尾巴鄉。先飛機後汽車然後11路。“這就是我們安排你考察的地方,牛呷村。你在廣州見到的農民工,原先就是生活在這裡,從這些地方進入城市的。按照我們的約定,你應該在這裡考察一個月。你應該不會反悔吧,西裡爾詹姆斯總
書記?
吉科長和兩名國安局的同志把詹姆斯帶到了牛呷村口。兩名國安局的同志在這裡陪他一個月,既是保安,也是看守,同時還兼職翻譯。給這兩名同志的任務就是讓詹姆斯在這裡生活一個月,保證他過的是當地村民一樣的生活,吃飯穿衣睡覺勞動都一樣,除了勞動的時候算半個勞動力,其他沒有任何特殊。吉科長說的話詹姆斯聽懂了,他堅定地回道:“我不是會反悔的人,一個月以後再見。”吉科長揮揮手告別,轉身開著吉普車走了。
葉師到廣州,處理兩名第四國際的事情佔用的時間不多,廣東最低工資標準的事情花了很多時間。
國家去年就在釀建立農民工務工人員最低工資標準的事,為此做了很多次調研和群眾走訪。現在決定的是在廣東、江蘇先做試點。將來全面推廣最低工資標準之後,也是分省制定標準,發達省份和落後省份當然是有差別的,比如廣東是25~30元,窮省是20元但具體實施起來工作量還是很大,比如,很多工廠招工的時候寫的是“月工資18元,包飯”,實際上工地也確實管飯。一個月一個工人吃飯多少錢?沒什麼油水的飯食要6元月,有點肉的大概得8~10元。所以有,月工資18元管飯的工作,實際上可能得算作月工資24元。制定最低工資標準之後,如果標準線是25月元,那工廠或許會發25元不管飯了,也可能宣佈,發25元到你手上,然後你如果吃食堂,再往回交6元,工人淨拿19元。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工廠收的不是飯錢而是“菜金”,飯呢,由農民工自己背米過來。這就是介於“不管飯”和“管飯”之間的中間狀態。鑒於現在廣州的務工市場,月工資18元+管飯已經是最低標準了,低於這個根本就找不到人幹,所以在制定最低工資標準的時候,廣州市給自已定下來“月工資最低線0元裡面扣
飯費,工人淨得20~24元。
至於那天上街遊行的廣州塔施工工地的工人,他們不但是重體力勞動,還是要有一定勞動技巧的重體力勞動,本來就不是月薪18元+管飯就能滿足的,原先的底線工資就到了20元+管飯,在最低工資標準草案制定出來之後,廣州塔建設委員會擬把底線工資增加到24元+管飯。
而且,廣州塔的工地夥食標準不是6元,而是8塊5毛。連日連月的重體力勞動,沒點油花花,人是扛不住的。其實工人們早就知道自已幾個月後就會漲到24元+管飯,所以詹姆斯和杜娜葉夫斯卡婭煽動他們上街遊行的時候,四千多人的工地只有300多人願意上街。上街之前這些工人還把手頭的工作都處理好
了,或者託付給朋友。
上街、協商之後,漲到25元+管飯,那更是皆大歡喜,又多了一塊錢呢!這些人就一鬨而散了。
光一個最低工資標準線後面的道道就不少。管飯不管飯的區別就能玩出這麼多花來,其他方面要做的工作就更多了:如何核查,如何管理,如何確認工地工廠發到工人手中的錢數,如何確認工地沒有招黑工,等等。
“孫中山先生在《建國方略圖》裡規劃的全國鐵路,廣東和廣西之間要建4條鐵路線。”“第一條桂林過賀縣到廣州,第二條柳州過梧州到廣州,第三條南寧過玉林到廣州,第四條南寧過欽州、浦北、茂名到廣州。”“呵呵.哪條都不好修呀。”
葉建英視察南廣鐵路廣東段的建設工地。這條南廣鐵路,比較接近孫中山規劃的南寧過欽州、浦北、茂名到廣州的線路。其實南寧到廣州,地圖距離最短的線路應該是南寧玉林廣州。但這條線路施工難度很大。現在修的這條線路,從南寧發車後不去玉林,而是經過玉林再靠北一點的梧州,從梧州再到廣州。為什麼直到90年代末廣東和廣西之間仍然沒有鐵路相連,為什麼直到90年代末廣西只有一條湘桂線還特麼是70kh的單線)與外省相連,其中的原因猜測很多。有的是說廣西以前長期被當做前線,如果交通修得太發達敵人打進來之後更方便機動。有的說不希望廣西成為廣東的後花園。有的說廣西太窮,廣東看不上把那些陰謀論和自虐妄想症的猜測版本排除掉之後,似乎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廣西太窮了。南寧梧州廣州這條線路雖然沒那麼多隧道,但施工難度仍然很大。好在如果不是按照高鐵標準建設,而是70kh速度的普通內燃機車線路,那麼在60年代還是可以修成的。1964年,南廣鐵路從南寧和廣州同時開修。1966年3月,南廣鐵路廣東段鋪軌110公裡,距離廣東省界只有70公裡了。當然,廣東這邊不只是把鐵路修到廣東廣西交界就完事。這鐵路在廣西境內的
線路很長,而且很難修。
按照雙方的分工,廣東這邊的鐵道部施工隊要一直修到廣西的梧州、平南,在平南與廣西方向的修路大軍會師。葉建英所看的南廣鐵路路段,是從廣州到肇慶段。就這60公裡的路段,鐵道部工程局就在珠江水系上面架了3座橋,其中最長的一座1500米。“兩廣是地震發生較少的地區,但是在這個地方修鐵路還是有地質風險。溶洞和地下水是最大的麻煩。”工程局的總工程師吳工向葉建英介紹情況。葉建英:“豈止有地質風險,這麼多的橋梁和隧道,防空襲能力也很差。”飛機來炸,只要一炸中鐵路線,南廣鐵路就會趴窩並且線路修複難度極大。這條鐵路,基本上就是建立在“你敢炸勞資,勞資就炸你本土”的假定之下的。不過,這十幾年,中國不都是按照這個設定來發展的麼。你這兒怕炸,不建設,那兒也怕炸,那還搞不搞建設了。“陳省長,”在密密麻麻的簡易板棚工人宿舍面前,葉建英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我記得兩個月前,我們抓了兩個託派分子,來中國搞破壞的,後來是怎麼處理的?”
“我也有印象。這兩個人被抓了,其中一個還很嘴硬,我們把她驅逐出境,另一個不太服氣,我們送他到四川讓他體驗生活去了。哎呀!”葉建英:“怎麼了?“我們好像忘了把他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