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年底，賣貨(第2/2頁)

當然這是最終銷售價。ib的出貨價比這個低。朗頓當然拿到了報價單，ib7094的出貨價是：210萬美元。

——好了，至少現在不用擔心司法部逮住中國的計算機說他低價傾銷了。

且慢，這個神威62的運算速度比ib至今沒有說一個準數，只說40~50萬次，所以是快20~50的樣子。

沃爾頓發了價格，美國那邊就咕嚕咕嚕詢問個不停：

中國計算機的其他效能如何？

沃爾頓回答，16位字長，最大定址空間32k，8個索引暫存器，採用磁芯儲存器和一臺西數50硬碟。對，現在的硬碟是一‘臺’而不是一塊）

ib7090和7094都是2k，但是——7090和7094的硬碟不是標配！290萬美元只能買到一臺不含硬碟的裸機，然後想要硬碟得從ib這兒另買！

美國又問：西數是什麼公司？他們的硬碟是什麼？

沃爾頓把趙科長給的資料手冊做了個摘要版發了過去。摘要版發完之後，沃爾頓又加了一句：shenei62採用映象管監視器而不是用指示燈！shenei62採用了相容作業系統！

美國又問：中國貨，可靠性如何？

沃爾頓回答：我的助理一直留在中國展示計算機的地方，我讓他執行中國的計算機在做各種運算，馬上就可得知結果。

於是沃爾頓和美國那邊都一直在等。從中午12點等到下午2點，沃爾頓的助理請一個中方人員送北展送了張紙條過來：

“這臺計算機我使用了3個小時，在執行時發生程式致命錯誤重啟2次。無其他故障。”

沃爾頓再回複美國總部。

美國總部沉默了一會兒，回複：

“你和助理繼續測試那臺計算機，確保它的所有效能都如說明手冊所標識。”

……

在紐約的朗頓總部一時陷入混亂，電子半導體部門不斷有人進出總經理的辦公室，進的人多出的人少，最後辦公室裡聚集了七八個人。

根據沃爾頓發回的資訊，有人在小黑板上把文字描述還原成了影象，畫了大櫃子、控制臺、各種外設，當然都是根據他們想象參照ib或貝爾的機器）畫的形狀。

畫完之後得出了初步結論：這種中國人制造的計算機體積大概只有ib7090的60，因為7094和7090的硬體可能高度相似，這也可以用來類推。耗電只有ib現在正在推銷的7094快20~50。

綜合來看，如果採購這種計算機，朗頓向使用者銷售的時候完全可以把價格定在350萬美元一臺。盡管ib的計算機一臺是290萬美元，可中國的這臺計算機速度真的太快了。

進貨225萬美元、出貨350萬美元，這利潤率比ib7094還高啊。

唯一的懸念就是可靠性了，雖然沃爾頓和他的助手發回了第一手的3小時執行測試報告，但是——朗頓總部的人還是有些傳統慣性思維的，他們怕這機器老出毛病，蘇聯的機電裝置就這樣。

分析、猜測、討論，決定。

朗頓總部回複沃爾頓：“繼續測試，同時對中方表示，朗頓進出口公司有意簽署全權代理協議，代理中國計算機在北美的銷售。如果中國的計算機在經過正規測試後效能和可靠性均滿足要求，朗頓擬採購10臺神威62和20臺湛盧62。”

沃爾頓過會兒又回複了：“總經理先生，我在這裡，只能簽下代理中國北電集團生産的計算機在北美的銷售。中國的計算機至少有4家公司在生産，北電只是其中之一。除此之外，還有上海電子集團、南京電子集團和中國鐵路通訊公司。”

朗頓總部：“先確保拿下北電集團的計算機代理。”

……

雖然朗頓總部和沃爾頓討論得最熱烈的是能吊打ib7090系列的“神威”，但湛盧62他們也同樣關注了。

有意思的是，神威系列好像是對標ib7000系列的大型計算機，湛盧則對標通用計算機。

ib7007000系列使用真空管的時候叫700系列，改成電晶體就成四位數了）的通用計算機歷史銷售成績最好的是ib705，1961年剛推出電晶體化的ib7080。湛盧62的運算速度倒是沒有ib7080快，但是——這臺機器真是太小了。7080號稱通用辦公計算機，但它往辦公室裡一放至少要佔2個工位，而湛盧只需要佔1個工位……

至於大型計算機系列那就不用說，它得佔一整個辦公室。

“沃爾頓先生，沃爾頓先生？”

已經是第二天了，沃爾頓第二天還是一早就來了，和他的助手輪流“監視”神威62計算機的執行情況。盯到中午，沃爾頓都有點困了，而神威62從早8點執行到中午12點多，這一次連錯誤重啟都沒有了——今天執行的程式比較成熟，沒有bug。

沃爾頓睜開眼睛，從靠背椅上坐直：“啊，是有其他的進出口公司要來嗎？”

趙科長：“其實並沒有。凱雷斯進出口公司去的是上電集團的計算機展示廳。”

沃爾頓：“我已經獲得了美國總部的授權。如果你們的量産計算機的品質也如展廳裡的這一臺一樣好，或者說完全符合技術說明書中的描述，那麼朗頓公司打算把剩餘的進口配額全花在計算機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