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起(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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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鳳樓
文物群臣分作幾排,按品級高低左右而坐。一人一桌,上有琳琅佳餚。琴音輕動,水袖長舞。教坊司將這些罪人的家眷訓練的極好,在這大殿的正中搖曳著動人的身段,唇間硃砂,眼角青黛,說不盡萬種的風情。
這舞蹈說不上名字,琴出名堂來,但羞澀可餐,卻是令人食指大動。
長興侯因病未來,武英候卻不知為何也告了病。少了這兩位老人家的鎮壓,武將們喝的多了,漸漸地有些吵嚷起來,對著眼前的舞姬與左右品頭論足,笑聲自姿虐,卻不失一番真性情。
對面文官那邊就要好上許多,風度涵養盡顯,吃菜只是偶爾一口,飲酒也只是微微一抿。偶爾捋須輕笑,沒長鬍子的也搖頭晃腦,好似在醞釀什麼絕世的詩句。
好演技,真的是好演技。
戶部尚書夏元吉看著這堂中的各人的演繹,心中贊嘆:“朝堂果如戲臺,人人皆是名旦。”
朱允炆看著下首處鄭家這一桌,見他眉頭深鎖,全無笑意,不由得疑惑道:“鄭先生,今日該是老令堂大壽,大喜的日子,何故悶悶不樂?可是這宮裡的菜味道不佳?”轉頭又看看他同桌面目稚嫩的少年:“你想吃些什麼?說出來,朕讓禦膳房給你準備。”
“我不要吃的。”少年搖了搖頭。
“那你想要什麼?隨便說,朕都準你。”
“我要陛下還我爹爹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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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佳餚色香味俱全,熱鬧歡愉的氣氛卻已不再,鄭志忠跪在地上,一副崖山蹈海的慨然之色,身旁跪著他的兒子鄭善如,還有一個八九歲,稚嫩的少年。
歌休舞止,樂伶早已退出殿去。貴人們的目光聚焦在這三人身上,最後又落在了皇帝的身上,等待著他的決斷。
“鄭先生是說,這少年是反賊齊國忠的兒子?”
“皇上,他確實是前甘州知府齊國忠之子,齊報君。”鄭志忠抬起頭,平淡的看著高高在上的萬民之主,聲音不卑不亢:“半年前,東廠為追查燕王世子行蹤,追至甘州。因故,與甘州知府齊國忠齊大人起了糙蕪,便屠了齊國忠滿門老小,只有這忠僕一人帶了這孩子逃了出來,算是為齊家留下了最後一絲血脈。”
“因故?何為因故?又因何故?!”朱允炆還沒說話,解縉卻豁然而起,指著殿中鄭志忠厲聲道:“齊國忠勾結草原韃靼,西域暴民,意圖不軌,忤逆朝廷,乃是鐵證如山的事實。甘州城外,東廠三千衛士衛國盡忠,無一生還,難道都是假的不成!”
“皇上!”解縉來到場中,雙膝跪地:“徐公公當時也在城中,臣聽聞,是時,徐公公甚至有絕命書傳回宮中,已是報了必死之念,本身亦是險死還生。姓鄭的信口雌黃,居心叵測,臣請治其欺君之罪!”
“解大學士,不知您口中所的鐵證如山,到底是一份怎樣的鐵證?可能拿出來與天下人一觀?”
“甘州天火焚城,已是廢墟一座。便是有人證物證又如何拿的出來?”解縉反問道:“你剛才說因故,我在問你到底是因的何故,為何不答?”
“因為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