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偏方(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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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錦衣衛,一個東廠,皇爺爺成立你們這兩處衙門為的是什麼,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錦衣衛開衙近三十載,東廠的建立也時日不短。平日裡兇威赫赫,砍下多少人的腦袋?又沾染了多少鮮血?你們捫心自問,每個人都該死嗎?都該受那等折磨嗎?
這些事情朕不是不知道,文武百官中每日都有人上本參奏,朕都視而不見,便是要倚重你們監管天下,護佑我大明江山,這也是皇爺爺當年成立你們的初衷。
可如今倒好,就在正陽門外被人給殺了,兇手呢?兇手在哪裡?!”
文華殿,文弱的君王怒發沖冠,越說越怒,站起身來,一把抓起書案上的青玉鎮紙,向著紀綱和雲錚的方向打去。
白玉鎮紙好像一顆炮彈,帶著莫大的力道,落在兩人的身前,“啪”的一聲,碎成了粉末。
紀綱瞳孔微縮,顯然是被面前這堆白玉粉末所震懾。想將玉石摔碎不難,可想將他摔成粉末可就難如登天了,非得是修有三五十年的功力不可,而禦階上的君王如今不過年方二十,這簡直就是一個悖論,可如今切實的在眼前發生,卻又由不得他不信。
更何況,說起年齡和武功的悖論,腦海中又不自覺的想起那個妖異的東廠提督。
“哼,等我練成了天地合,再來與你們計較。”紀綱暗暗咬牙,卻仍舊極力的保持著自己臉上的謙卑的微笑與懊惱。
相較於紀綱,雲錚和劉喜的心中就沒有什麼波動,對於朱允炆有武功在身的事情,之前徐如意已經和他們說起過。
朱元璋透過秘法給了朱允炆一身功力,但實際上,根據徐如意的瞭解以及天門幾位門主的猜測,再加上與朱允炆閑聊時偶爾不經意的洩露之下,對於那門名叫皇道的武功,徐如意已經算是有了八九分的瞭解。
其實真要說起來,這皇道不算是一種武功,只能算是一門傳功的法門。能夠讓身具皇道內力之人將自身的功力在自己需要的時候傳遞給自己指定的從沒練過任何武功,身上也沒有一絲內力的人。
這所謂皇道的武功當然是有缺陷的,而且缺陷不小。首先,內力的傳承當然不是百分百的,而是大概七成左右。而且身具這皇道內力的人一生不能再練其他的高深武功,自身的內力接受傳承的時候得了多少便是多少,再不得寸進。
而所謂的高深的武功,便是能夠練出內力的武功。像什麼龍爪手,太乙劍,玄天指,甚至是丐幫的降龍掌法,這些都是能夠練出內力的武功,不管是由外而內還是自內而外的,凡是練出一絲內力,都會第一時間被體內盤踞的皇道內力驅出體外,而那些內功修煉法門就更不用說了。
朱允炆繼位以來,也蒐集了許多武功試著修煉,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除非是像太祖長拳,通臂拳一類的粗淺功夫,其他的武功他是真的練不了了。不過這也沒什麼,畢竟也是身具百年功力的人,一抬手一頓足皆有莫大威力,常人難膺其鋒。頗有些頑童持大刀的感覺。
“陛下,息怒。”眼見朱允炆胸膛起伏,氣息粗重,劉喜開口輕聲勸慰了一聲,朱允炆瞥了一眼,看看劉喜謙卑的笑容,深吸一口氣,隨後重重的向後靠在了椅背上,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黃子澄死了,不管是橫死也好,老死也罷,都是死了,永遠也不會在出現在自己面前。每當思及此處,朱允炆都覺得心情很複雜,五味雜陳,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要說哀傷,那是不可避免的,畢竟在自己的人生中,黃子澄所扮演的角色,與其說是嚴師,不如說更像是一位剛愎自用的忠僕。仗著自己勞苦功高,便對他不甚恭敬,甚至經常有犯忌之言,無禮之行,可歸根結底,還是佔了一個忠字,方案也好,厭煩也罷,黃子澄沒有做過不利於自己的事情,只是方法上或許有他意識不到的錯誤而已。
可拋開哀傷,心裡還有著絲絲竊喜,畢竟黃子澄死了,倚老賣老的押在自己頭上的大山算是去了,少了一個必須要尊重的老師,終歸是自由了一些。
心中有喜有悲,但在此之外,還有怒。
不為別的,帝師都能在城外被一莽夫一刀所殺。朝廷的顏面何在?堂堂帝師,身死之時身邊竟只有一老僕,一學生,其他的那些同僚、學生呢?
對以武犯禁的賊子怒,也為這朝上平日裡衣冠楚楚的道德君子今日所展現的炎涼世態所怒。
“看來如意說的對,這些江湖草莽,整日裡嘴上說著俠義肝膽的話,做的卻都是下三濫的流氓強盜的惡事,目無王法,是時候整治一下了。”想到這裡,朱允炆開口說道:“紀綱,雲錚。”
“下官奴婢)在!”
“今日起,七日內大鎖京師,東廠主東,錦衣衛主西,把這京城給朕好好的梳理梳理,還有,務必要把那光天化日之下刺殺朝廷命官的惡賊抓到,手段不計,朕只要結果,到時候朕要把他碎屍萬段!”
“是!”
紀綱和雲錚二人叩首,正要起身告退,卻又小黃門一臉慌亂的跑進殿中。
“陛下!”小黃門“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高高舉起隨後身子前傾,趴在地上,驚聲說道:“京中有亂賊作亂,人數無算,但應該有千人上下,如今在東直門外被東廠番役攔住,正在廝殺。”
“什麼?”雲錚皺眉。
“你說啥?”紀綱愕然,但一雙大眼睛卻滴溜溜的亂轉,顯得有些做做。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朱允炆氣極反笑,聲音低沉而高亢,怒火有若實質:“好好好,短短一日之間,先死了一個帝師,緊接著又蹦出來千多號人沖擊皇宮,看來這是有人想把朕的臉面撕了啊。紀綱、雲錚。。。”朱允炆目光冷冽,煞氣彌漫:“殺無赦。”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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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綱大步流星的向宮外奔去,一副迫不及待的架勢,但實際上心裡對今日的種種都如明鏡一般,一切都是那和尚搞的鬼而已,而自己這邊所要做出的唯一的配合,便是在稍晚些時候,在發現宗人府的那三個世子失蹤的時候,讓手下的錦衣衛們往北平方向搜尋。
但知道歸知道,明面上還是要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匆匆往來,否則被人瞧出端倪來就不好了。
而相較於紀綱的表演,雲錚卻不急不慢的走著,皺著眉頭,思索著目前所只曉得一切,一環套一環,黃子澄的死與東直門外那突然出現的千百匪徒絕對有著密切的關聯,否則單憑一句巧合,實在難以令人信服,可如此做為,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呢,最終的目的又是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