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笑了一聲,”跟峰哥這麼客氣做什麼。”

黑衣小弟將兩箱啤酒放地上,三兩下就開了好幾瓶。

程峰拿起一瓶,往杯子裡倒。

等倒好了兩杯酒,抬頭卻見蘇喬還站在茶幾前。

“愣著做什麼?過來坐啊。”程峰下巴點了下他身旁的位置,示意蘇喬坐過來。

蘇喬走過去坐下,和程峰保持了一點距離。

她盯著茶幾上的兩杯啤酒,遲疑幾秒,嘗試著和程峰打商量,”峰哥,我今晚身體實在不太舒服,您看這酒,我能不喝嗎?”

程峰眯著眼,脖子上戴著的金項鏈在昏暗的包廂裡閃著光,“怎麼?不給峰哥面子?”

程峰右臉上有條刀疤,陰沉著臉的時候特別嚇人。

蘇喬不敢再說了,咬著牙在心裡狠狠罵了一句“狗娘養的!”

然而面上卻仍賠著笑,說:“小喬哪敢不給峰哥您面子。”說著,從茶幾上端起酒杯,“這杯酒小喬敬您,還請峰哥不要與我計較。”

程峰掃她一眼,總算滿意,”這才對嘛。”

蘇喬剋制著脾氣,忍著小腹刀絞般的疼,仰頭將冰冷的啤酒一飲而盡。

“還不給小喬姐滿上。”程峰一聲吩咐,旁邊站著的黑衣小弟立刻上前,端著酒瓶,笑嘻嘻地又給蘇喬倒滿,“小喬姐好酒量。”

蘇喬盯著又重新滿上的酒杯,蒼白的唇緊緊抿著。

“好久沒跟你劃拳了,來,陪峰哥玩幾把。”

蘇喬是劃拳的高手,但是這種地方,比她厲害的人多了去了。程峰就是一個。

輸拳的人喝酒,蘇喬倒黴,一連輸了十幾把。

十幾杯啤酒喝下去,放在平時,以她的酒量完全不是問題,但她今晚情況特殊,痛經痛得厲害,又喝了這麼多酒,胃裡翻江倒海地想吐,頭也昏昏沉沉,跟要爆炸了似的,難受極了。

程峰見蘇喬杯子空了,又給她滿上一杯,笑著說:“你今晚不在狀態啊,怎麼老輸。”

蘇喬後背不斷冒出冷汗,十月份的天,襯衣卻被汗水打濕了。她臉色蒼白,額頭上浸出大顆大顆的虛汗。

蘇喬緊緊捂著小腹,弓著背,疼得身體都在發抖。

她實在撐不住了,說:”峰哥,我真的不太舒服,我去喊其他人來陪您吧。”

蘇喬說著,便要站起來。

再喝下去,她覺得自己要死了。

誰知還沒來得及站起來,程峰卻一把扣住她手腕,陰沉著臉,“急什麼?我準你走了嗎?”

程峰的臉隱在昏暗的燈光下,刀疤上方的那雙眼睛顯得格外兇狠。

包廂裡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蘇喬被強行扣下,一雙漆黑的眼緊緊盯著程峰,暗自緊咬著牙。

程峰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而後將酒杯重重放在玻璃茶幾上——砰的一聲響,原本就氣氛緊張的包廂頓時變得更壓抑。

幾個黑衣小弟全都秉著呼吸不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