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第1/2頁)
章節報錯
第 54 章
盛屏急了,“相公,讀書是可以改變命運,讓迷途之人走出人生困境的,萬萬不可放棄。”
她頭腦風暴,以自己為例,編起了瞎話,“我以前在盛家連書都沒有碰過,就是因為嫁去了王家,才得到機會可以讀書識字,學一些經商的事物,你看,我現在不就擺脫了過去,開啟了新的人生嗎?”
“十年寒窗苦讀,其中艱辛只有你自己清楚,何必為了旁人輕言放棄?”
蔣鷺搖頭,“不是我輕言放棄,只是一直糾纏此事,到頭來的結果也未必是好的,豈不是虛擲光陰?”
“至少要去試一次。”
看盛屏堅決的模樣,隱藏在他心底的陰影似乎消散了些,“我同你打一個賭。”
盛屏正襟危坐起來。
“若十日內,蔣家無其他動作,我再想法子求科考。”
盛屏不認同,“即便蔣家有動作,你也同樣可以……”
蔣鷺搖頭打斷她,“他們不會就此罷手的。”
回想王蘭香的行事作風,盛屏也明白,他們不會輕易放棄,而他們反抗的力量又太薄弱,“相公,如果他們真的把事情做絕了,那你以後就跟我一起經商掙錢。”
底下一屋人還在擔心,盛屏知道蔣鷺心情低落,只讓他好好歇息,自己下了樓去堂屋,跟大家說蔣鷺沒事,但這話安慰不了任何人,尤其是劉二嬸,眼淚洶湧一刻不停。
連榮樹河也板著臉難得的露出了惱怒的神色,“只當他們夫妻是體麵人,沒成想把事做得那麼絕。”
榮田溪不是愛讀書的人,只在村裡的私塾開了蒙,會認、寫常用字,往後再無精益,所以他對讀不讀書沒有太大的感觸,但是對蔣鷺不能參加科考還是一陣唏噓。
科考可是能改變人一生境遇的事兒,考不上是一回事,想考沒資格考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一肚子的火,怎麼想王蘭香都覺得是一個惡毒婦人。
榮樹河見妻子哭得傷心,不知該如何安慰她,靜靜的想了會兒,便道:“也不是沒有辦法,讓蔣鷺把戶籍遷到我家來,只當我認了個義子,反正我是個農戶,身家清白,就是朝廷查起來,也挑不出毛病來。”
他這一說,劉二嬸不哭了,擦幹眼淚,紅腫著雙眼看著相公,“相公,此法可行?”
榮樹河點頭,“自然是可行的。”
盛屏也高興起來,“這可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只是盛屏把這話告訴蔣鷺時,卻被告知這是違法的,盛屏迅速萎靡起來,“怎麼會這樣。”
事實上,的確有不少商人會將自家的兒郎寄養到鄉下,等到了讀書的年紀再接回來,只說是親戚家的孩子,以此改換身份,謀一個科考的名額,此事朝廷屢禁不止,近年來更是給錢就是爹,壓根兒沒人管了。
但是蔣鷺並不願意讓榮二叔一家為了他冒這樣的風險。
蔣家的後手正在醞釀,他們計劃去萬牛鎮找他親生父親一家,給銀兩,讓他們去榮山村蔣鷺家鬧一場,要他們把蔣鷺的身世大張旗鼓的說出來。
都是一個村的,榮樹河家當年發生的事不少村民可都還記著呢。
王蘭香要一傳十十傳百的讓蔣鷺在岷縣的五村、三鎮出名,讓他背上克父克母克兄弟姊妹的名聲,讓他即便與蔣家斷絕關系,在岷縣也再無人敢為他擔保科舉一事,讓他從此徹底的跟科考無緣。
不過這個計劃被蔣城攔下來了,在他看來母親已經瘋了,父親一再包庇於整個蔣家不是好事。
“只要他放棄了科考的念頭便可以了,何必要趕盡殺絕?”
王蘭香對這個繼子比自己丈夫要忌憚幾分,到底不是自己親生的,沒法跟她一條心,何況以後家産他必是得頭份。
“他既是個執著的人,如何會輕易放棄?”王蘭香轉頭看著蔣遊,“相公,你說呢?”
蔣遊沉思。
最近家裡兩樁事,一是女兒去世,他白發人送黑發人,對他打擊不小,二是他家三郎捐了一個官,惹得朋友們紛紛側目,對他又是打趣又是恭維,還有的是敬佩他竟然真敢明目張膽買官,也不怕被上面追究,也有的是趁機向他打聽他到底跟哪個官員交好,是否能引薦一二。
其實蔣鷺能科舉當官於蔣家是有利的,只是妻子過不去心裡那道坎,他也不願為了一個外人傷了夫妻情分,多年來不聞不問,不管不顧。
這時聽了大兒子的話,一時心中猶豫起來。
蔣鷺在家二十幾年,除了堅持不休妻和分家這兩件事,從未違逆過他,現如今妻子搞東搞西不讓人安寧,兔子急了還要咬人,真做絕了,難保不會殃及自身,如今正是敏感的時候,他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惹火燒身。
“你已經做得夠多了,往下的事,讓大郎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