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桶被捲到水邊,蕭慎微伸手井水撈了上來,回頭遞給了白耳,發現白耳臉上也畫上了三道灰撲撲的髒印子。

蕭慎微嘆了一口氣,想不到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不注重形象的女孩子,他把井水遞了過去,好聲好氣的勸道。“好好洗一下,你們兩個都要洗。”

他特地強調了你們兩個字。

“遵命。”白耳接過了水桶,先把小黃放了進去,一般的狗都會怕水,小黃彷彿是其中的異類,剛放進去就美滋滋的進去撲騰,都快把這個不大的水桶當成游泳池了。

“可惜沒有皂莢,只能大概的洗一下了。”白耳有些惋惜,用大力揉搓了一下小黃的腦袋尖。

他們現在呆的林子很靜,應該是莊裡最偏僻的地方了,白耳也搞不明白這莊子修的時候幹嘛搞得這偏僻,四周還種了這麼多的高大喬木,實在是——有些讓人害怕。

一陣清風吹過,四周的灌木叢隨著風發出沙沙的聲響,有一股風在地上颳起了一個小圈,捲起了一層的落葉。

白耳洗狗的手,聽了下來,壓低聲音對蕭慎微說。“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好像是腳步聲?”蕭慎微不太確定,蹲了下來,雙目注視著白耳,很認真的說。“一會,我說跑,你就跑。”

然後把手抓在了白耳的手腕上,兩個人對視片刻,隨著蕭慎微發出跑的一聲,白耳迅速的把小黃撈了出來護在了懷中,另一邊被蕭沐青拉近林子裡,餘光掃過了身後,一個黑色的身影閃過,白耳臉色大驚,立刻撒腿跑了出來。

跑了不知多久,兩個人才停下,白耳大口的喘著氣,懷裡的小黃似乎還覺得很興奮,叫了一聲,甩了甩身上的水珠全都崩到了白耳的身上,白耳現在渾身髒兮兮濕漉漉,狼狽的不能再狼狽了。

蕭慎微嘆了一口氣,把身上的外衫脫下來給白耳披上,說。“你真是跑到哪裡都不忘記這只土狗啊。”

白耳大大的打了一聲噴嚏,說。“那也不能把小黃丟下把,不過到底是誰再追咱們兩個啊,或者是在追你。”

然後,又想起了剛撿到蕭慎微的哪天,肩膀上方的那條深邃的刀疤,猶豫的說。“是不是你的仇家啊?要命的那種?”

“怕什麼?”蕭慎微對白耳的態度感到不滿。“我不是還在這裡嗎,何況不一定是仇家。”

“是麼?”白耳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對著蕭慎微努嘴,四周一篇割的整齊的稻茬子,說道。“你都跑到這裡來了。”

蕭慎微搖了搖頭,表示沒關系,然後對著身後說。“出來吧。”

話音剛落,一個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人落了下來,白耳仔細看,和蕭慎微原來手上時候穿的款式很像,就是蕭慎微的那件上有金色的暗紋。

那人落在了地上,似乎想說什麼,但是看了一眼白耳又沒說話。

蕭慎微出聲打消他的顧慮。“無妨,她是自己人,可以說。”

“是。”來人應了一聲,說道。“屬下參見王爺,之前保護不周,蕭輕請求責罰。”

“和你沒關系,那天是我大意了,沒想到紫禁城內都有人敢下手,不過無妨,我現在大概知道是誰了。”蕭慎微瞧了一眼自己家的下屬,說道。“這段時間沒有聯系你也是怕打草驚蛇,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我們發現王爺出事以後,就立刻開始尋找,給幾個信得過的暗莊發了王爺你的畫像,如有見到,立刻通報。”蕭輕抬頭瞧了一眼自家王爺的臉色,見他沒有責怪自己擅自做主的事情,繼續說。“這十裡莊也是暗莊之一,徐管家看到王爺的時候就飛鴿傳書過來了。”

“等一下,王爺?暗莊?”白耳一臉霧水

怪不得之前這家夥說自己在京城有勢力,這何止是勢力,簡直……“你就是那個失蹤的王爺,不過不是說王爺是個每天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閑散王爺麼。”白耳及時的改了口。

蕭慎微就當沒聽到,說。“這些都是我母妃給我留下來做後手用的,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不過我的確是個王爺。”

“怎麼樣,有個王爺當長工的感覺?”

蕭慎微含著笑,對白耳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因為每個月不可控因素大姨媽),更新晚了。

求原諒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