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仇怨(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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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仇怨
白洎殷哪裡會聽不出玉珏的弦外之音。她笑道:“你想替她求情?”
玉珏:“瞞不過大人。”
她總覺得自那夜起姑娘好似變了許多,可又說不上來是哪裡變了。許是能獨當一面,處事不驚了吧。
白洎殷調侃她:“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剛才看琉書時眼神冰冷,可如今到了背後,又難免顧惜情誼,吃力不討好。”
玉珏正色:“她敢欺主,奴婢當時確實是生氣的。”
但畢竟這麼多年的情意在。
“她如今這樣,確實罪不至死。可以她的性子,如今自認為失了主子的心,永無出頭之日,必然不甘心。她若是安心待著,我不動她。”
可她會嗎?
白洎殷一笑:“可她太厲害,若是再動了歪心思,將把柄送上來,不管有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未雨綢繆,我不會再留情。”
她一朝被蛇咬,這已是仁至義盡。她不希望讓仇恨佔據這來之不易的一世,但如果對方要撞到刀口上來,有些東西也只是順手的事。
玉珏面色凝重:“奴婢明白,她若是真的起了不安分的心,奴婢第一個不會饒她。”
白洎殷笑了,她輕輕拍了拍玉珏的手。
移過視線。水月河綿延而去,將兩宮相連。在手中燈火照不到的角落,汙泥濁水暗滋生長。
昏暗裡,血腥味與屎尿混雜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一縷月光照在門板的蛛網上,門後隱隱傳出呻.吟聲。
腐爛的床板吱呀作響,木頭浸泡在鮮血裡。床上地上橫七豎八趴著的赫然是白日那三名太監。
喻寧宮的刑杖不比某些花架子,三十杖下來,足以讓人動彈不得。三十杖結束,幾人滾下刑凳,一路摸到了這地方。
沒有藥,甚至連一口能喝的水也沒有。夜晚氣溫驟降,更是刺骨。失血過多,如果撐不過去,就只能靜靜等死。
趴在床板上的人恍惚間被屋外“吱呀”一聲拉回了神智,月光打了進來。一道腳步聲一點一點靠近。那腳步聲很慢,踩在木板上發出聲響。一下,兩下。
終於,一道熟悉又陌生的人影出現在視線裡。
緊接著,頭頂一道目光涼涼地掃在他們身上,可僅一眼,便讓他們覺得好似被一隻毒蛇盯上一般,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你......你怎麼來了?!你這雜碎,竟然還敢過來,不怕我們幾個把你撕了?!”小順子被那道目光盯的有些發怵,可語氣依舊兇狠。
畢竟他們已經欺壓了顧扶硯這麼久了,自然還是下意識地把他當作那個任人揉捏的小雜種。
顧扶硯卻只是歪了歪頭,那眼神絕不像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會有的。他走近了,地上兩人下意識朝後壁縮了縮。
顧扶硯卻連一個眼神也沒分給他們。
“你......你要做什麼?!”床上那太監嚥了咽口水,掙紮得就要起身,怎知這一下把傷口再度撕裂。下一秒一股撕裂靈魂的疼痛從後背傳遍四肢百骸,殺豬般的慘叫聲驚得破屋外的竹林裡鳥獸四散。
角落二人驚懼得把視線移過去,卻見顧扶硯一隻腳已踩在小順子的背上。
他嘶聲大喊:“兩個蠢貨,還不來......嗚嗚嗚......”
可話未能說完,不防一張嘴已被一塊不知從何處找來的破布堵住。
那二人傷勢還沒好,這會又被顧扶硯那雙可怕的眼神涼涼一掃,哪裡敢出頭?俱是瑟縮了一下脖子,縮回角落了。
“噓——”顧扶硯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上,腳下的力道幾乎要將他的脊背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