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落城酒樓, 夏玖川蹲屋裡整理包裹,除掉衣物跟些許銀錢, 就剩下半包煙, 一支黑鋼筆, 和一部基地配置的手機。

這是他跟曾經僅剩的牽絆,他一路帶著, 即便落難北寒城監獄他都貼身藏著, 唯恐把這僅剩的念想都丟掉。

半包煙已發黃,夏玖川掏出根嗅嗅,回想當初跟同事打賭戒菸的事,嘴角揚起抹溫和的笑意。

他沒有煙癮,就是喜歡煙的味道, 因他五感敏銳, 香菸瀰漫口腔的苦澀,麻痺著神經跟味覺,讓他能感到短暫的輕鬆。

夏玖川雖瘦瘦弱弱, 但吸菸喝酒樣樣做,打架更是野蠻, 基地的同事都曉得, 他雖然模樣清秀,但卻是地地道道的隱藏型硬漢。

猶記得有次,有個新來的同事, 調笑他像是姑娘, 訓練課時, 他就把他拉到訓練場,揍得他在醫院裡躺倆月。

他或許再也回不去了,夏玖川眼神黯淡,默默把東西整理起。

“玖哥。”屋外響起敲門聲。

夏玖川把包裹擱到床腳,站起開門。“有事?”

“玖哥。”沐鳴露出邀功的笑臉。“荊鳳陽就住在素椿樓裡。”

“不錯。”獎勵的揉揉沐鳴的腦袋。得知荊鳳陽的位置,夏玖川就準備前往,然後讓他帶他去見聞風攬雀閣的人。

下樓時,諦袖府墨徒看到沐鳴,都恭敬的問候。“沐公子。”

“我跟玖哥去趟素椿樓。”沐鳴仍不習慣被這樣尊敬。

“素椿樓?”諦袖府墨徒微愣。“那是七青蜀府跟閻凰府的地盤。”

“恩。”沐鳴並沒隱瞞。

那墨徒蹙眉猶疑片刻,隨即招來倆人。“你們跟著保護。”

“是!”

離開酒樓,走到城裡的街道間,不落城雖是小城,卻也算繁榮,但自各派教到來,這攪亂這一城寧靜,氣氛都透著緊張凝重。

‘世道亂,誰管普通百姓的死活。’夏玖川暗暗嘆息。

“玖哥。”沐鳴將袋糖塊遞給他。“很甜的。”

瞄眼整袋糖塊,夏玖川果斷拒絕。“不用,我牙疼。”

“牙疼?”沐鳴面露擔憂。“是病了?要不要找醫師。”

“上火,兩天自然就能好。”蠢得真讓人擔心。

沐鳴聽的糊塗,不懂上火是何意?但聽玖哥的語氣,應該是沒事。

倆人繼續走著,臨到素椿樓時,突然聽到陣爭執,循聲望去,遠遠就看到倆青年,目露兇光拔劍對峙著。

“江湖紛爭,別管閒事。”夏玖川漠聲道。

“哦。”沐鳴收起視線。

就在要路過倆爭執的青年時,有個穿粉裙的女娃娃跑來,絆倒在他身側。那倆青年拔劍動武,看劍刃軌跡,劍氣必得傷到娃娃。

青鳥橫插一腳,刀柄穩穩擋住那襲來的劍刃,夏玖川彎腰抱起娃娃,然後朝那倆人微微頷首。“抱歉,請繼續。”

“……”倆青年。

夏玖川抱著娃娃撤離危險圈,那娃娃嚇得臉煞白,哇哇的哭著。夏玖川聽得煩躁,拿起糖塊塞進娃娃嘴裡。“閉嘴。”

“唔。”娃娃嘴裡塞著糖塊,淚眼朦朧的嗚嗚抽泣著。

“哭的像花貓,真醜。”夏玖川捏捏娃娃的臉打趣。

娃娃拿掉嘴裡的糖塊,嚶嚶的揉著腿“疼。”

“疼都疼了,再哭也得疼著,還浪費水資源幹嘛?”夏玖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