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媽媽

吳袖逸緊趕慢趕跑回山上,還是晚了一步正趕上吳桂山剪綵後上臺演講。

吳桂山中間下臺拿稿子的功夫,吳袖逸想插句話,被他極其不耐煩地打斷了。

一陣掌聲如雷,吳桂山上臺演講。

把吳袖逸急得幾乎想一個箭步躥上臺,先借了車再說。

可惜她真的不能這樣做,打斷吳桂山的春風得意,她就別想借車了。

吳桂山沒什麼文化,也不知道誰給他寫的稿子,又臭又長,唸了一篇又一篇。

吳袖逸急得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忽然她看到電線杆上兩個灰色的大喇叭靈機一動有了主意。

她順手抄起剪綵盤子中一把全金屬的剪刀,吳袖逸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合適的絕緣體,想了想摘下頭上發繩又從小揹包裡找出一支鉛筆。

吳袖逸趁人不備溜到電線杆下找到大喇叭電線,把電線虛夾在剪刃之間。再把準備好的發繩和鉛筆固定好兩支剪柄,一切就緒。

吳袖逸快速順時針旋轉鉛筆,隨著鉛筆旋轉,發帶收緊剪柄。

啪一聲連電的脆響,哇哇叫的大喇叭頓時靜了音。

新礦長黑了臉,發言臺上下頓時一陣嘈雜,工作人員跑上跑下,拍話筒的拍話筒,調裝置的調裝置。半天也沒弄好。

吳桂山氣呼呼地下了臺,吳袖逸立即鑽過人群,躥到他跟前,捂著肚子痛呼不止,吳袖逸心急似火確實臉色不好看。

吳桂山本沒心思關注她,也不得不耐下性子聽她說了兩句。

聽她要用車回家,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這可是“普桑”,他剛買的,他現在沒時間回家,要用車只能配司機,他可捨不得新車給毛頭小子開,再給他弄壞了。

工作人員還是很盡職盡責,很快找到了問題所在,接好了電線。招呼新礦長上臺繼續講話,吳桂山急著上臺,吳袖逸拉著他不肯撒手,急得眼淚鼻涕抹了他一身。

吳桂山又急又惱,邊罵她以後再別想來了,邊從兜裡掏出車鑰匙遞給秘書王悅,讓她負責找人送吳袖逸回家,吳袖逸才肯放手。

吳桂山給了鑰匙還不放心回頭又囑咐王悅,一定讓技術最好的小王去,說完一步跨到發言臺上去了。

王悅拿著鑰匙上下審視了吳袖逸,吳袖逸被王悅看得手心捏了一把汗,心裡想著她要不肯找司機送她回去該怎麼應對。

沒想到王悅並沒難為她,真就按吩咐給她安排了司機送她走。

吳袖逸坐到車上,看司機小王把車啟動了,心才踏實下一半。

送走吳袖逸,王悅聽著技術人員彙報故障是電線斷了引起的,她走到電線杆附近轉了一圈,在不起眼的角落發現連著髪繩和鉛筆的剪刀,她拿著燒焦一半的髪繩仔細端詳了一會,忽然眉頭一皺。

王悅迎上剛演講完畢走下發言臺的吳礦長小聲嘀咕著什麼……

吳桂山一皺眉說:“的肯定是李嬋娟,那娘兒們就不盼我好!反了天了,我們回去看看!”

已經坐車飛馳在回家路上的吳袖逸並不知道,只一心都牽掛在她媽媽身上。

有了車果然速度飛快,然而再快也無法平複吳袖逸這顆焦灼的心。

走路需要一小時的路程,開車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灰色二層小樓,她真是百感交集。這就是她小時候的家,不同於之後的冰冷,現在裡面還有她最愛的人。

來不及細看,她囑咐司機別走,就跑入家中。大喊著媽媽,跑向媽媽的二樓臥室。她真怕再看到媽媽躺在床上毫無聲息的樣子。

聽到她的喊聲,繫著圍裙的袖逸媽從廚房迎出來,微笑著攔住她:“袖袖,你這孩子喊這麼大聲幹什麼,你奶奶休息呢。”

不等袖逸媽說完,吳袖逸如同一顆小炮彈一般猛紮進袖逸媽懷裡,哭得泣不成聲。

嚇得袖逸媽手足無措,抱著給她抹淚:“你這孩子怎麼了?”

吳袖逸實在控制不住洶湧的情緒,那種委屈,思念,十多年的悔恨,那種失而複得的狂喜全化成了眼淚,無法用語言表述。

袖逸媽也被她忽如其來的號啕嚇到了,抖著手摸她頭問:“到底怎麼了,快跟媽媽說,別嚇唬媽媽。”

吳袖逸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把媽媽嚇到了,這才努力收住眼淚,哽咽地說:“媽媽我沒事,就是太想你了。”

袖逸媽又氣又笑,輕輕一拍她的背:“你這孩子,才分開一上午,一驚一乍的。以後可不敢這麼嚇媽媽。”

又有點不相信地問她:“真沒事嗎?”

吳袖逸抬頭擠出的笑中帶淚:“真沒事,媽媽我就是太想你、太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