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樂想當然的反問吳袖逸:“是啊,王爺爺本來就是王曉光爺爺呀,你不知道嗎?”

吳袖逸是真不知道,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事的時候。

王爺爺又急又氣的捧著發黴的榛蘑質問王曉光爸爸:“建國!我讓你看著貨,你是怎麼看的!貨讓人掉包了!”

王建國不敢置信的跑過來,一看黴變榛蘑也是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說道:“幾個刺兒嘎查的兄弟主動要幫我盯著呀,誒?奇怪他們去哪裡了?”

王建國倉庫前後左右的看,也沒找到他說的刺兒嘎查的兄弟,疑惑道:“他們去哪了?”

“還問!你肯定上當了!”王爺爺氣的跺腳,慌忙請進來刺耳嘎查村的懂漢語的寶音村長,寶音村長跟王建國一核對發現根本不認識他說的幾人。

寶音村長也是疑惑:“不是我們村的人,我還以為那幾個人是你們杏溝村的村民!”

王爺爺又把最後一個小葛村的村長請進來,三個村碰頭一核對,才搞清楚誰也不認識幾人,眾人全傻了眼。

此時全部榛蘑貨物也檢查完畢,最終結果一多半貨物被調換了。

王爺爺氣的要打王建國,王建國委屈的抱著頭:“他們說自己是刺兒嘎查的人,很熱情主動要幫忙,怎麼會是壞人呢?”

吳袖逸攔住王爺爺:“王爺爺,現在先查清楚榛蘑去向要緊。他們不是本村人,我們收貨又是臨時決定,這些人怎麼會這麼快知道,村裡可能有內應。”

王爺爺點點頭,又問了王建國最後見他們是什麼時候。

王建國回憶道:“十分鐘前他們還在幫著垛榛蘑。”

小葛村的村長也給了個線索,說剛看到杏溝村的二愣子在村口跟那幾個陌生人說話,似乎很熟悉的樣子。

二愣子是杏溝村裡的光棍,成天不務正業偷雞摸狗,被派出所抓過好幾次。一聽是他王建國劍眉倒豎:“我去問問。”

黑驢王曉光也自告奮勇:“爸爸我也去!”

傅高明在倉庫已經轉了一圈回來說:“倉庫有個後門,我在後門附近發現一些散落的發黴榛蘑,應該就是用來掉包的黴變榛蘑之前就堆在那裡等待伺機掉包,剛才雨下的急他們來不及才把袋子淋濕了。我還看到幾個腳印是往鶴翠嶺的虎隘口那邊去了。”

吳袖逸真是一陣後怕,如果不是這場雨,袋子都一樣抽查的情況下,她有極大可能會忽略這個問題。

不多時王建國和另外幾人,壓著個猥瑣的男人走進倉庫,咬牙切齒的恨道:“果然是二愣子!就是他給那些人通的信,他說那些人雖然喬裝打扮了,但是他認識其中一個人,是集市收榛蘑的販子。他還說每次我們村有人來收榛蘑,只要他給通風報信,榛蘑販子就給他五十塊錢。”

眾人恍然大悟,難怪前幾年還有外地人來收榛蘑,價格還不錯,這幾年幾乎見不到外地收榛蘑的商人,原來他一直從中搗亂。

前幾年還有個外地的榛蘑商人收榛蘑後不久又找回來,說他們村的榛蘑有問題,村民給的都是最好的榛蘑,以為商人造謠沒人相信,還差點起了沖突。

原來外地榛蘑商人說的都是真的!確實他們收走的都是有問題的榛蘑。

不知不覺市場全讓榛蘑販子一人壟斷了,價格也是一路走低!

這事關乎三個村村民的切身利益,一想到這麼多年家人辛辛苦苦的勞動全被他剝削走了,眾人全都義憤填膺了,爭相要進鶴翠嶺追擊。

為首的王建國振臂一呼:“知道誰偷的就好!誰跟去鶴翠嶺集市找他算賬!?”

在場的男女老少都要跟著進山,黑驢也大聲喊道:“我跑的快,我也去!”

王爺爺安慰吳袖逸:“袖逸丫頭,你放心!老頭子我就是拼了老命也把貨物給追回來!”

傅高明提醒:“王爺爺他們不一定會把貨物帶回集市,他們揹著貨物走山路,肯定走不快。我們不如去山上截他們。”

村民們全遲疑了,王爺爺站出來說:“高明,光虎隘口面積有130萬公頃,我們不知道他們跑去哪裡呀?而且林子裡面還有熊瞎子老虎野豬這類野獸還和廢棄礦坑容易發生危險。”

“今天下雨地面會留下腳印,我們可以跟著腳印走。他們走過的地方肯定是安全的。”傅高明說。

王爺爺一拍大腿:“確實如此,只是野獸……”

刺兒嘎查村幾個揹著弓箭的鄂溫克族的獵戶說:“我們跟你們去!”

吳袖逸也說道:“交貨時間快來不及了,剩下的貨物先裝車。讓大家分開行動,一部分人進山去截住他們,一部分人留下幫我裝貨,最後我們在鎮上彙合。”

王爺爺恍然:“對,還是你們考慮的周全。就這麼辦!”

吳袖逸和傅高明兩人分開行動,吳袖逸和郝樂帶著一撥人裝車,傅高明和王爺爺父子帶著一撥人去虎隘口追遺失的榛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