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英之不動神色偏身,自己倒酒,“這裡有多少西渠人?”

“回姑娘,不多。正是稀少,才有名。裡頭的鎖君樓中,便有一位,往南的燕燕閣也有一位,後街中的聽茶閣有兩位,再多的,奴便不知了。”

男子又靠近了一步,“奴為姑娘捏捏肩罷。”

“不必,你說說他們是怎麼來這的。”

“這奴便不知了。”男子收了手,望了她一眼,眼波流轉。

她摩挲著杯口,心中暗暗思量,“他們叫什麼名字?”

男子似是不悅,“奴好生陪著姑娘,姑娘惦記的倒是別人,姑娘不妨自個兒去打聽。”

聽到這嗔怪,林英之尷尬扯了嘴角,飲下最後一杯,便結了錢起身離開。

“姑娘,姑娘不要奴陪著嗎?外頭寒冷,奴可替姑娘暖身子......”

那男子見林英之真要離開,便不再作勢,拉住了她的袖子。

“不必。”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去。

留下男子呆呆望著她的背影,轉身看了眼桌上的錢,竟是搖頭嘆了氣,“真是無情。”

“烏寧為何嘆氣?”一灑掃少年前來擦拭桌面,詢問道。

男子垂著眼,失落的模樣出塵清冷惹人三分憐。

“好不容易來了個女客,卻是個不會哄人的主,竟只賺了份茶水錢。”

鎖君樓,燕燕閣,聽茶閣......她記著這幾個名字,在這片區域四處找尋了一番。

正中間的華樓就是鎖君樓......她記住了位置便不再逗留。

次日晚,聞清語提著一包剛出鍋的炒栗子來尋秦影。

“小影,去不去上城區?”

栗子的香氣鑽到秦影鼻中,他抬眸看了眼,複又低頭削木。

“不去,去那種地方我會被帶壞的。”

聞清語彷彿被他逗笑了,“那便在客棧等我們回來吧,要是有好吃的給你帶。”

我們?他停了動作,“你和英姐一起去嗎?”

得到肯定回答後,他歪了歪頭,自然道:“聞大哥,你和英姐很熟嗎?”

手上的木頭漸漸被他削出劍的形狀。

聞清語剝了幾顆完整的栗子放在秦影面前,聽到他的問題,沉思了片刻,“我們......也不算熟,只是一起辦過事,姑且算同僚。”

“同僚?你們做什麼呢?”

“做些活,換賞金罷了。”他瞧了一眼木劍,將栗子留下,拍拍手,“走了。”

目送他離去,又等了些時候,秦影到窗前,眼神在街上的行人中掃過,看見了林英之和聞青語離去的身影。

待他們二人徹底走出他的視線後,他換了身勁裝,往嘴裡丟了顆栗子,悄悄跟在來往旅人身後,拐到後巷一家街邊餛飩鋪,點了碗餛飩。

他身後坐著一戴銀狐圈邊帽,正大快朵頤的男人。

“老闆,再來一碗!”那男人又叫了一大碗。

“小兄弟,真敢一個人來。”男人又開始吃了,問了句意味不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