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入新河二)

“公子,佑中傳來的訊息,秦小公子何時入的道觀不得而知,離開是在觀中眾人去世後的一個月。對外,官府只說道觀眾人是因感染疫病而亡,實則是有人投毒。”

梅千行雙腿搭在桌上,閉目聽著屬下回報打探來的訊息。

“何人投毒?因何投毒?”慵懶的聲音響起。

“山下的香客,因著家中親人病重,而去道觀祈求。投了不少香火錢,結果親人還是病逝。一怒之下,便在井中投了毒。連帶著毒死了秦小公子的父親。”

“他怎麼沒死?”

“秦小公子那日一早便在山下采買,直到傍晚上山,才發現觀中人俱亡。”

“哼。”兩聲冷笑聲響起,“重病不知道求醫問藥,求道觀?可笑。這種理由,官府也認得下去?”

“人證物證俱在,不得不信。”屬下呈上了一封信,“投毒者已被處死。”

梅千行快速掃完,便點燃在地。

“無面者的信物拿到了嗎?”

“屬下正要交給公子。”下屬從袖中拿出一物,此物被黑布包裹,開啟正是林英之那帶血的衣袖。

“放下吧,這事我親自去和老頭交待。” 沉思片刻,“新河有什麼訊息嗎?”

“暫未。”

“知道了,下去吧。”

下屬離開,梅千行獨自在屋中沉思,半張臉淌在陰影中。

她挑起眉梢,看來這是個小倌館。

未發一言,她向男子點頭,便準備離去。

“姑娘的頭發甚是罕見,莫非也是西渠女子?”那男子卻跨出一步,再度搭話。

她頓了一步,面向男子,發出疑問,“也?這裡有西渠人?”

“姑娘不妨來館中一坐,姑娘想知道什麼盡管問奴,奴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男子盡力攬客,側身,示意林英之入館。

她環了眼四周,對男子揚了下頜。

就在她剛進南扉館,不遠處正中心的華樓,被趕出一人。

“真是的,動什麼手嘛,粗魯。”男人笑嘻嘻起身,怕了拍塵土,努力睜了睜小眼睛,朝門內大喊,“卿卿娘子等我!我改日再來!”

回味女子豐腴的身姿,小眼睛砸吧砸吧嘴,滿足地哼曲。

“姑娘怎麼稱呼?”男子將林英之領去一雅座,福身替她斟酒。

“跟我說說這裡的西渠人。”她飲過一杯,直當道。

“西渠人在上城區,很受歡迎。”男子又斟上一杯。

“為何?”她又喝過一杯。

“西渠人,眉目多妖,不施粉黛也能傾國傾城。不論女子男子,皆善舞,風姿綽約。來這裡的客人總喜歡先問西渠人。”男子恭敬答道。

“西渠不是和大霽關系緊張嗎?”

男子這下不答了,暗暗靠近她,“姑娘,來這裡可不是單單看人的,既來了這,什麼西渠不西渠的,也不過是另一種滋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