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十)

劉湘玉並不願陪他玩這場無聊的遊戲,而是直白又殘忍的戳穿了他: “並不是所有人都是你和滿娘。”

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劉安珩便當沒聽見。轉而興致缺缺的催促他們快些做出選擇,唐舞娘看向身後的村民,又看向白術嚴,她閉了閉眼睛,緩緩舉起刀,“抱歉了,小白。”

方才還拜了天地的新人兵刃相見。

白術嚴的刀也指向她,卻在即將刺入她心髒的那一刻變故突生。

唐舞娘的臉上有一瞬的錯愕,她看到白術嚴將刀尖對準了劉安珩,然後無比順利的刺進他的胸口。

反應過來的侍衛沖過來將他攔截,王安權嚇軟了腿,直接暈了過去。

劉安珩挑了挑眉,笑著把刀拔出去,叫他們退下,像感知不到疼一樣興奮到大叫:“我一開始就想到了!”

“你沒有拿我們當人看。”白術嚴平靜的闡述這個事實,他擦幹淨手上的血,直視他:“我道你與傳聞中的齊隱怎得一點都不像。”

“原來是偷梁換柱了。”

齊隱齊隱,又是齊隱。

為什麼他都死了還不消停,劉安珩想從這具身體裡沖出來,然後將他放進油鍋裡,扔進火堆中,最好連個渣都不剩。

可若沒了這具軀殼,滿娘還能認得出他嗎?

劉安珩問:“那你說說原本的齊隱是什麼樣的?”

“玉潔貞松,炳若日星。”

劉安珩當然聽說過,關於世人對齊隱的誇贊他都要聽爛了,可他不是那勞什子聖人,滿娘喜歡的是他,只有滿娘喜歡的是他。

她知道自己是劉安珩,所以他不在乎。

他一點都不在意。

白術嚴可能在看不起他這個冒牌貨,他十分大義凜然的對他說:“不知道你有什麼目的,但我是不可能帶你回南疆的。”

“嗯?”

劉安珩命令侍衛將他們手中的武器給他身後的任務者,想到了為自己找的樂子,便逍遙自在的指揮道:“嘿!朋友們,既然舞娘也不在乎,那便把這些npc都殺了吧,都死光了,我就送你們回自己的世界。”

周遭的空氣漠然變得濃稠起來,竊竊私語許久,那股蠢蠢欲動的躁意才被壓制下去,一個莊稼漢似的男人先站出來,臉上還帶著狐疑,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

“你說的話可當真?”

“當然。”

“我們憑什麼信你?”

劉安珩樂了:“可以不信啊,反正死的又不是真人,只是一群……”

劉安珩點到為止,給足了他們思考的時間,沉默不過一會,便聽到了一繩悽厲的慘叫聲響徹天空,一場殘忍的廝殺開始,他坐直了身子,眼中噙著笑。

“真乖,你說呢?”他問劉湘玉。

“你是個神經病。”

劉湘玉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她冷漠的看著這場虐殺,血液濺到了她的臉上,劉安珩就痴痴的望著她,說:“就是這樣,滿娘就是這樣的表情。”

他忽然癲狂的大笑,遮蔽了腦海中31號的勸阻,滿心愉悅的欣賞這場盛宴。

茶茶和鐘離九同樣站的遠遠的,不知在想什麼。

“你有辦法,對嗎?”

半晌,茶茶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