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蕭北望這話問的,好像她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慕容天涯冷睨著蕭北望,指尖在桌案上輕輕敲了兩下,示意讓他肅靜,“這是攝政王府,蕭將軍怕是沒拎清楚自己的身份吧?”

聞言,蕭北望的臉色愈發黑沉,“怕是你沒拎清!”

這口吻……說得慕容天涯差點把案頭的墨硯砸他臉上,渾然一個來捉了什麼似的腔調,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揹著他,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要吵架就滾回你的將軍府!”她惱了。

面對無理取鬧的男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讓他滾回去冷靜。

奈何這會,蕭北望倒是真的無理取鬧了,乾脆坐下不走了,一副死磕到底的樣子,弄得慕容天涯暗戳戳的摸了摸自個的胸前,確定女扮男裝的是自己,不是他……

這男人矯情起來,原來比女人還難搞?

“主上!”魏無延在外行禮。

“進來!”慕容天涯賭氣。

按理說魏無延從不會這般不懂事,素來不會半道折返,除非是刻意的。且看他留下的摺扇,慕容天涯便猜到了一二,只不過……這點小心思能猜到,便也無需計較。

猜不到的心思,那才可怕。

就好像眼前的蕭北望,她此番是真的猜不到,這位英雄好漢到底想幹什麼?!

魏無延進門,“主上,我的摺扇……”

慕容天涯不惱,“拿走吧!”

“是!”魏無延行禮,畢恭畢敬的轉身去取摺扇,驟見著蕭北望坐在自個往日的位置,靠窗而坐,眸光稍稍一滯,顯然並不怎麼高興,“蕭將軍似乎是遇見了難處?”

“無你不成難!”蕭北望一語以概之。

魏無延皺眉,回望著慕容天涯。

“淋了雨腦子進水,說話也顛三倒四!”慕容天涯揉著眉心。

見此情形,魏無延上前,“主上又頭疼了?”

“稍微有點!”遇見蕭北望這樣難纏的,可不得頭疼嘛。

輕嘆一聲,魏無延習以為常的站在她邊上,伸手為她揉著太陽穴,“這般是否舒服一些?”

慕容天涯亦是慣了,魏無延的手法素來輕重有度,最合她心意,每每頭疼欲裂都是他來伺候,是以今兒她也沒想太多。

可蕭北望就不一樣了,坐在這個位置,細枝末節都看得清楚,腦子裡噌的冒出個四個字來——狼狽為奸!

黑影突然竄到跟前,黑壓壓的籠在腦門上,慕容天涯微闔的眼睛赫然睜大,驟見蕭北望拿一雙眼睛瞪著自個,這眼神就跟狼似的要吃人,心裡暗暗吃了一驚。

“你怎麼還不走?”她脫口而出。

“我走了就不會礙著你們的好事,對嗎?”蕭北望咬著牙,嫌惡的盯著魏無延,看著魏無延的指尖落在她的瓷肌上,一股熱血瞬時竄到了百匯。

慕容天涯捻起墨筆就往他臉上丟去,卻被他伸手便擋了回去。

原只是個本能的反應,可哪知道那墨筆尖上沾了墨,他這一擋完全只是條件反射,眼見著筆桿子直挺挺的衝著她去了,蕭北望下意識的想要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