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蕭瑾溪差點沒哭出來了,她聰明伶俐的小未知,真的被摔傻了……

蕭北望咬著後槽牙,眼刀子狠狠剜著孫清酒。

孫清酒也無奈,他之前就提醒過大家了,而且這事……得看後續的治療,這一時半會的確實也恢復不了周全,“以後會、會好的!”

下一刻,孫清酒的聲音猛地拔尖,“別拔劍了!”

追雲瞧了一眼蕭北望,默默的放下手。

“爹?”

“娘?”

滿屋子的人,都哭喪著臉。

這孩子,什麼時候能恢復??

使團將至,在使團來之前,秦家一案正式落幕,慕容天涯撥亂反正,此番竟然沒有縱惡,反而將實情昭告天下,還了秦家一個清白。

尚書周深即便已經身死,亦免不得國法嚴懲,禍連家族。

雖說名聲這東西,對於死者而言根本沒那麼重要,可對於活著的人來說,那便是一種信仰。對公理和正義,對自己所敬仰的長者,竭盡全力。

慕容天涯面色微白的坐在秦樓的雅閣內,這個位置正好能看到窗外的熙熙攘攘。

“秦樓到底還是秦樓,依舊生意極好。”蕭北望進門。

“這地方有些東西值得尊敬,不該消亡。”她也不去看他,只是風一吹,不免低咳了兩聲。

某人愈發會來事,竟走到窗前,快速合上了窗戶,斷了她的視線,迫使她不得不回過神來看他。

新來的掌櫃姓秦,身形與沈義斐有幾分相似,但容貌平平,並非沈義斐其人。

“鄙人秦義,兩位若有什麼需要,只管吩咐!”秦義躬身行禮,面帶笑容,神情自然而坦蕩。奉了茶,秦義退出房間。

“你把沈義斐弄哪兒去了?”蕭北望皺眉,盯著案前的杯盞。

他還是不喜歡,喝這些苦哈哈的東西。

“你猜!”她優雅的端起杯盞,神態自若的淺呷一口。

不得不說,在他見過的那麼多人當中,能把一杯茶喝得這般優雅至極的,她是頭一個。修長如玉的指尖,輕輕捻著杯盞,優雅而穩當的端起,湊近菲薄的唇邊,就這麼輕輕柔柔的淺呷一口。

聲音很輕,容色淡然。

慕容天涯擱下杯盞,“眼下整個秦樓都是我的!”

“你倒是會做生意。”蕭北望深吸一口氣,終是挑開了杯蓋,尋思著總歸要嘗一嘗,否則跟她坐一處,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生意人人做得,得看你怎麼做。”她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孩子都成了這樣,你還有心思跑出來溜達,倒也是心大!”

“你自個都病得不輕,不還是出來吹風?”他反唇相譏。

杯盞中沒有預想的茶葉,開啟時便有酒香醇厚,原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誰知嚐了一口……

“好酒?”她言笑晏晏的睨著他,身子懶懶的伏在案頭,“好喝嗎?”

蕭北望算是明白了,難怪她提前說了句,這秦樓已是她的。

一聲嘆,他眉頭微挑,“甚好!”

“追雲是一根筋,最好別招惹他。”她善意的提醒,“論武功,少有敵手,但是論心思……他是最單純的,讓他護著孩子,自然是最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