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延攪動著瓷盅裡軟糯的粥,眉眼含笑的望她,“有沒有成孕,得看你的意思,你何必上心?”

“要!”慕容天涯吃著粥,笑盈盈的看他,“你懂的。”

“是!”魏無延輕笑,“皇后無所出,嬪妃生長子,倒是極好的!”

她拂袖,“不吃了。”

將瓷盅放下,魏無延起身行了禮,“我這就去辦差!”

公務要緊,越早處置越為妥當,耽擱不得。

眉眼微沉,瞧著掛在床頭的骨鈴,心裡沉甸甸的,佛說人之所以會有痛快皆是因為兩種情愫:拿不起,放不下。偏巧,她拿起了,再也沒能放下。

也不知,孩子什麼時候能醒?

將軍府。

孫清酒和追雲大眼瞪小眼的堵在門口,誰也不肯相讓。

蕭瑾溪閃在廊柱後頭,探著頭瞧著那一老一少的滑稽模樣,滿腦子都是問號,這兩人是在比定力?還是在比耐心?孫清酒一把年紀了,還要跟年輕人槓,也不怕拆了自個的老骨頭。

“攝政王府的人,沒一個好東西!”孫清酒咬牙切齒,“你給我滾出這個院子。”

追雲懷中抱劍,面無表情的盯著孫清酒。他只是堵在門口不肯相讓,這一言不發的模樣,就跟佛堂裡的泥菩薩一樣,差點沒把孫清酒給氣厥過去。

“你給我滾開!”孫清酒扯著嗓門。

追雲,盯!

孫清酒捋起袖子,“滾出院子,滾出將軍府,這不是攝政王府,不是你作威作福的地方!”

追雲,繼續……盯!

孫清酒差點一口老血噴他臉上,“你到底想怎樣?”

追雲,仍舊……盯!

“他想怎樣,你難道沒看出來?他就是要守著未知而已!”蕭瑾溪實在是看不過去了,揉著眉心輕嘆,“追雲你趕緊讓開,只有這老傢伙才能治好未知。”

追雲瞥了蕭瑾溪一眼,轉身進門。

“我看他能憋到什麼時候!”孫清酒氣呼呼的進門。

蕭北望靠在床邊,守了一夜,如今小憩片刻,卻被外頭這兩人弄得不安生,真是說不出的煩躁,“吵什麼?”

“這混小子……”

孫清酒話還沒出口,追雲的劍已經出鞘,明晃晃的逼向孫清酒的脖頸。

若非蕭北望速度快,一個反手就摁著追雲的劍柄,將劍推回劍鞘,孫清酒此刻定是要見血的。

室內,一片死寂。

蕭瑾溪差點咬到舌頭,她斷沒想到,追雲的出劍速度這麼快,這一陣風的功夫……若是真的要下手,恐怕也能殺人於無形。

不愧是攝政王府送來的!

“還想廢話嗎?”蕭北望問。

孫清酒面色鐵青,可他到底是一把年紀了,被一個小輩欺負真是沒臉。為了挽尊,只得不怕死的犯嘀咕,“年輕人脾氣這麼暴,肯定娶不到媳婦!”

蕭北望無奈,眸色沉沉的掃了追雲一眼,這人打從來到了將軍府,黑衣白臉閻王劍,走路都是用飄的。

說好聽了,那是絕世高手,說難聽了——跟個鬼一樣!

若不是還能見他喘氣,真跟死人沒區別!

“如何?”蕭瑾溪忙問。

眼下最重要的是未知的身子,其他的事兒都可以放一放,什麼白思染、什麼攝政王府、什麼追雲,趕緊滾一邊去!

“淤血尚存,不過去了大半,得好好養著。這段時間內,繼續內服外敷,漸漸的會好起來!”說這話的時候,孫清酒面上有些為難,“但是……”

“你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蕭瑾溪心裡窩著火。

孫清酒翻個白眼,心疼的望著床榻上一動不動的未知,“可能會有點、有點意想不到的症狀。”

“什麼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