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隼飛出了陵安城,飛向天際。

只是一時半會,訊息斷然無法傳送到慕容天涯手中。

夜色沉沉。

慕容天涯站在小山坡上,面無表情的望著陵安城方向,穗姑和掠影應該已經到了陵安城,所有部署……應該沒問題吧?

“你是不放心掠影,還是不放心皇帝?”蕭北望將外衣覆在她身上,“夜裡風涼,出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添件衣裳嗎?”

“你覺得呢?”慕容天涯輕嘆,“未知如何?”

“已經能進些流食,想來很快就能好起來。”蕭北望站在她身後,輕輕的環住她,將下顎抵在她的肩頭,側過臉時,溫暖的氣息悉數噴薄在她的頸項間。

慕容天涯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放開!”

“這輩子都放不開。”蕭北望愈發將她箍緊,“天涯,你說你是不是有毒?我這中毒太深,怕是藥石無靈,得死在你手裡。“

她輕嗤,“留著嘴皮子,跟敵軍吼兩聲才好。現在北瀾已經開始出兵,你這蕭將軍還留在我這兒作甚,不緊趕著請兵出征?”

“今晚就請!”他說。

呼吸一窒,慕容天涯輕哼,人果然是不知饜足的。

一旦開了先河,便是再也收不住,宛若春江水……

“主上!”紅妝遠遠的行禮。

慕容天涯忙去推蕭北望,奈何這廝瞧著來人是紅妝,死活不撒手。

情急之下,她一腳跺在蕭北望的鞋尖兒上,他這才微微吃痛,只得就此作罷!跺腳尖還是輕的,回頭再給你別的地兒來一下,他和他家大兄弟,估計得哭。

別不信,這女人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過來!”慕容天涯攏了攏衣襟,瞧著某人無奈的容色,便沒將肩上的外衣取下。

紅妝上前,“主上,附近發現了一些可疑人,左不過……奴婢瞧著,不太像長信侯府的人。”

聞言,慕容天涯與蕭北望對視一眼,極是默契的轉回營帳。

“你覺得會是誰的人?”蕭北望意味深長的笑著。

慕容天涯輕哼,“奪了我這些城池,覺得自個了不起,所以膨脹了!”

紅妝和付隨風在旁面面相覷,忽然間明白了,是北瀾的人?

“北瀾大皇子,急功近利,正好……咱這一路走,一路給他點顏色看看。”蕭北望揉著眉心,“該給點什麼顏色才好?”

“什麼時候將軍不做,改行開染坊了?”慕容天涯拂袖落座。

一文一武,面對面,隔著一張桌子坐定,案頭擺著一方圖紙。

風吹著燭火左右搖晃,倒映在二人眼中,極是晦暗不明。

“引蛇出洞?”

“打草驚蛇!”

付隨風直搖頭,完了完了,將軍好似攝政王附身了一般,讓人瞧著陰測測的,委實有些駭人。說好的一身正氣,剛正不阿呢?

四目相對,相視一笑。

下半夜的時候,營帳著火,火光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