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延苦笑,“算是盡地主之誼。”

“原本,本王瞧著你這張臉倒也舒心,如今是越發的不順眼了。”慕容天涯半倚著案頭,微微側過身,不去看他,“本王的眼裡揉不得沙子,偏偏……你已經做了這粒沙子。”

魏無延張了張嘴,話到了嘴邊終是嚥下。

周遭還有人,他委實不好開口。

“別告訴本王,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本王。”慕容天涯壓根不拿正眼瞧他,“本王不是三歲的孩子,知道什麼是自己想要的,不需要別人提醒!”

魏無延心驚,“主上……”

“魏大人,您來了東啟之後,這記性可真是越來越差,竟連自己是誰都忘了!”紅妝攔住了魏無延的去路,“您再敢喊一句主上,今兒紅妝便會為主上,清理門戶!”

唯有攝政王府的人,才有資格尊一聲主上。

魏無延,已經沒有了這資格。

“魏大人,您可要想清楚。”紅妝冷笑。

慕容天涯沒做聲。

魏無延知道,這便是她的默許。

尊一聲攝政王,便是兩國之臣,不可擅動干戈。

尊一聲主上,便是承認自己,仍是攝政王府的人,那慕容天涯自然可以,名正言順的處置他。

可是現在,他不能死!

他還有那麼多,更重要的事情,要為她去做。

“待事情結束,要殺要剮都隨你!”魏無延轉身離開。

“不要將自己的野心,說得那麼冠冕堂皇!”慕容天涯半垂著眉眼,“魏無延,報仇是你的事,別把你與本王,混為一談!”

魏無延背對著她,俯首斂眸,唇角揚起酸澀淺笑。

他終是沒能說出口。

“主上?”紅妝不悅,“奴婢瞧著現在的魏無延,總覺得脊背發涼,您可得小心。”

“事情結束……結束……”慕容天涯咬著後槽牙。

魏無延還想幹什麼?

蕭北望回來的時候,慕容天涯在桃園裡站著,瞧著甚是悠閒。

天色已經不早,水榭那頭已經開始佈置。

“臉色不太好。是沒聽懂他們在說什麼?還是覺得一幫人吹牛,聽得耳朵長了繭子?”她折枝在手,枝頭的桃花綻了些許,顏色正俏。

“後者!”蕭北望瞧著她手中的桃枝,“人比花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