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護法被黑瞎子撲走,蕭長安昏迷不醒,谷中徹底亂做一團。

最後還是紅妝做了主,既然谷中無人能治公子之病,必須出谷診治,若是延誤病情,誰都別想活。

因著蕭長安是楚毅親自帶回來的,誰也不敢怠慢。

可這谷中並無領路之人,他們當初都是跟著青弦和楚毅進來的,領路的都是這二人的心腹,眼下……

“賭一把!”紅妝冷著臉,“我家公子的病耽誤不得!”

蕭北望背起慕容天涯,快速往外走。

朝天闕的幾名精銳跟隨他們在後,然則剛走出義莊沒多久,突然竄出個黑影,直接將人拖進了林子,那吭哧吭哧的動物呼吸聲,驚得眾人頓作鳥獸散。

“黑瞎子!”

“黑瞎子!”

尖叫聲,伴隨著凌亂的腳步聲,所有的朝天闕的人,撒丫子往義莊跑回。

殊不知就在他們走出義莊沒多久,蟄伏在義莊內的攝政王府暗衛,就已經驅使這些孩子從後門離開,快速穿過林子向山洞方向匯合。

義莊所有的出口,以短程暗箭設伏,以防朝天闕的人追出。

山洞門口,慕容天涯懶懶的伏在蕭北望肩頭,“我有些乏了,你看著點,待孩子們回來再叫醒我。”

蕭北望微微側過臉,頸項剛好貼著她的額頭,似乎有些發燙,“你發燒了?”

“你以為山林裡的風是吹著玩的?”她閉著眼睛。

若不如此,怎麼騙得過楚毅?

她是真的不舒服。

當然,那一口血只是為了引起恐慌,為了能名正言順走出義莊,而又不被人懷疑。

事情就此解決倒也罷了,如若不然,再遇楚毅也好有個穩妥的說辭。

過了半晌,暗衛領著孩子們趕到,一個都不少。

“如此,咱們跟夏大人的約定,也算是全了!”紅妝如釋重負,“希望咱們暗標都還在!”

只要朝天闕的人,沒有發現沿途的暗標,他們就能沿著暗標走出去。

“遇見了分岔路口拿不定主意,再來問我!”慕容天涯闔眼安睡。

蕭北望揹著她,跟在紅妝後頭,一步步的往前走。

常年不見天日的山洞,每走一步都覺得森寒入骨,可脊背上的人卻愈發滾燙起來,呼吸亦是愈發沉重。

“還好嗎?”他低問。

背上的人沒有回答,只是稍稍動了動,大概是調整睡姿。

蕭北望真是怕極了,時不時的與她說兩句,哪怕她只是哼哼唧唧兩聲也好,但凡出個聲,讓他知道她還算清醒便也罷了!

分岔路口,紅妝瞧著洞內的積水,“壞了!”

洞內漆黑,全靠火把照明,現在洞內積水,哪裡還看得清楚暗標。

暗標暗標,自然是極為隱秘的,為攝政王府獨有印記。

慕容天涯拍拍蕭北望的肩,“放我下來。”

“你小心!”蕭北望貼著牆壁將她放下,繼而快速攙住她,“是不是很難受?”

“往左!”慕容天涯靠在他懷裡。

蕭北望仲怔,“你全記著?”

饒是身子不適,她仍不忘丟他個白眼,“蠢!”

她是誰?

西梁攝政王——慕容天涯!

她所閱摺子無數,所見圖冊千萬,若沒有過人的記性,怎麼能做到面面俱到,如何於這朝堂廝殺中保全自身,且無人敢與她匹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