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清酒打趣道,“未知一路上就唸叨這些,可咱們誰也聽不懂,又不是賣糕餅的,給你做個長長方方的,再給你帶點兩顆杞子紅棗。”

蕭北望將孩子放在桌案上坐著,“未知,你告訴爹,那東西上面是不是拴著什麼,穗子是什麼顏色的?”

“穗子是什麼?”慕容未知不明白。

想了想,蕭北望轉身去書桌底下的抽屜裡,抽出一塊令牌,“這是爹的令牌,底下這個流蘇,就是這些東西,便是穗子!”

“底下拴著流蘇,就是線團子對嗎?”慕容未知低低的問。

蕭北望點頭,重新回到兒子跟前站著,“是什麼顏色的?”

“黃色?”慕容未知不太能辨清楚,何況此前就是那麼一眼的功夫,哪裡記得住太多,“像是黃色的。”

“是金色的吧!”蕭北望面色微沉。

小傢伙摸了摸毛團的狐狸耳朵,垂頭作思慮狀,“好像是金色的。”

“哥,那到底是什麼東西?”蕭瑾溪不解,“未知叨叨了一路,我跟孫老頭都沒弄明白,什麼紅的黃的綠的,這令牌要麼是木頭,要麼是金銀銅鐵,怎麼可能做得這般招搖?”

令牌講究的是實用性,做得花裡胡哨的也沒什麼用處。

這東西,你就算是嵌著最好的寶石都沒用,當鋪也不敢收,生怕招惹災禍。

“莫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瞧著蕭北望面色凝重,孫清酒隱隱有些擔心。

慕容未知緊了緊懷中的毛團,低啞的喊了聲,“爹?”

一聲嘆,蕭北望揉著兒子的小腦袋,“爹知道,未知是最棒的!連攝政王府的暗衛都沒注意到事情,竟然被我兒子給看見了!”

付隨風不解,“將軍,您這是什麼意思?”

陵安城內,還有攝政王府未察覺之事?

“這是先帝的霞龍令。”蕭北望輕嘆。

許是覺得好奇,慕容未知將毛團放在身邊,默默的摸向蕭北望手中的令牌。

蕭瑾溪有些緊張,兄長的這些物件,素來不讓人沾染。

沒想到蕭北望此番倒是痛快,將令牌遞給了小未知,“別摔壞了。”

小傢伙很是興奮,爹的令牌原來長這模樣,左不過這個跟此前的老虎不太一樣,之前的叫虎符,這個叫什麼呢?捏在手裡,沉甸甸的,不過刻在上頭的紋飾倒是好看。

令牌的背後,寫著偌大一個蕭字。

不知為何,瞧著這個字,慕容未知心裡竟生出竊竊的歡喜,覺得頗為得意。

“將軍是說,霞龍令?”旁人不曉得,付隨風倒是知道些許,“卑職聽說過,這霞龍令乃是先帝所賜,因著感念長信侯府對朝廷的戰功,除卻免死金牌之外,似乎還給了一道禁令。”

“先帝曾經允准袁虎臣自建一支死士精銳,就屯在京郊之外,不過誰都沒見過,大概也就是先帝曉得,便賜了這道霞龍令,用來號令這一支死士精銳。”蕭北望面色沉沉。

天涯應該也知道吧?!

這道令算是袁虎臣最後的一道關,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啟用的。

“難道是為了營救右相,還有世子?”付隨風擔慮,“將軍,若然是這樣,咱要不要趁機……剷除他們?”

“等你調集蕭家軍,這幫人早就沒影了!”蕭北望負手而立,“何況,要調集這死士精銳,還是有條件的,你以為先帝是傻子嗎?讓別人把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