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團回來了,蕭北望這一顆心算是落了大半。

她交到他手裡的統共就兩樣:一個孩子,一隻狐狸。

以前不懂,現在卻是全明白了,她給的,都是她生命中最要緊的。

因著毛團回來,慕容未知又開始抱狐狸的日子,誰也不許經手,連睡覺也得抱著哄著,讓孫清酒和蕭瑾溪頗為無奈。

好在,孩子心情好了,傷也會好得更快點。

小傢伙原就是個話癆,現在沒辦法說話,眾人都怕他憋出個好歹。

“將軍?”付隨風躬身。

是掠影來的訊息,意思是說賈思道已經準備妥當,計劃在明天夜裡動手,偷天換日以死囚相代,逃出牢籠逃出陵安城。

“逃?”蕭北望嗤鼻,“老了老了還這般不安分,這是要出去遊山玩水嗎?也不怕一把老骨頭,最後折在路上!”

付隨風皺眉,“將軍,這訊息準確嗎?”

“你以為攝政王府的暗衛是廢物?這整個陵安城能逃得過她的眼睛?”蕭北望拂袖落座。

付隨風心下一緊,慌忙關好門窗,緊接著仰頭盯著黑漆漆的房梁。

“你作甚?”蕭北望問。

付隨風忙道,“卑職怕咱們這兒,也有問題!”

蕭北望扶額,有問題又如何?

人都是他的。

也不知道何續有沒有把訊息遞給她?

“這事,將軍府不好出面,畢竟咱們跟賈思道交手不多!”蕭北望挑眉,“得找個妥當的人來處理此事。”

“陳老大人?”付隨風問。

蕭北望搖頭,“陳儀中是個老狐狸,瞧著多管閒事,其實什麼都不敢輕易插手,就知道借刀殺人。應該讓扈遠山去,他一心輔佐帝王,若是知道賈思道要出逃,必定擔心其與袁虎臣聯手,到時候反了小皇帝的朝廷。”

付隨風眨了眨眼睛,“可是將軍,您不輔佐皇上嗎?”

“以後……少吃點豬腦。”蕭北望扶額。

付隨風直起身,“卑職是認真的,這事兒原是大功一件,您不借著機會剷除賈思道的黨羽,反而要將這機會拱手讓給他人。一旦皇帝著手鏟除,來日皇帝籠絡新臣,這朝堂又沒您什麼事兒了!”

蕭北望一聲嘆,他能說什麼?

這就是慕容天涯的意思。

將密信焚燬,蕭北望面色微沉,天涯,你是打算撤手?

蕭北望思來想去,這事還是不能照著她的意思去辦。

慕容家出來的,哪個不是心狠手辣?

二皇子能弒君奪位,慕容延景能派無舌人,欲置她於死地,那麼小皇帝慕容延初,也能在最後對她下狠手,並且是毫不留情的那種。

這些,她未必沒料到,只是有她自己的打算。

蕭北望只希望,她不要因為顧慮著將軍府和慕容未知,而作了無謂的犧牲。

從書房回來,慕容未知已經抱著毛團睡著了。

“一眨眼,我們的兒子都這麼大了,可見你我錯過了多少時間。”蕭北望坐在床沿,瞧著床榻上的孩子,不知道天涯小時候,是不是也這般惹人憐愛?

小傢伙睡得很熟,許是察覺臉上有東西,哼哼唧唧的翻個身繼續睡,卻始終抱著懷裡的毛團不放。

“你是想她了吧?”蕭北望無奈的輕嘆,“我也想!”

今兒天氣甚好,又加上毛團回來了,慕容未知心情特別好,死活要出去溜達。

孩子果真是忘性大,差點命都玩掉了,這會還敢出去玩。

這回蕭瑾溪可不敢大意了,死活要跟著,怎麼都不放心孫清酒和追雲,一個是酒糊塗,一個是愣頭青。臨了,蕭老夫人還給派了一小隊精兵,這陣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