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慕容未知沒什麼事,因著他哭著哭著便睡著了,追雲這傻子便抱著他悄無聲息的回了將軍府。

大家都出去找人了,誰知道慕容未知竟然回到了將軍府,是以一團亂麻以後,算是有驚無險。

是以,當慕容未知睜開眼,瞧著床前圍著一堆人,一個個大眼瞪小眼的瞧著他,不由的搓了搓眼睛,足足愣了半晌都沒回過神。

孩子嘛,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

經此一事,蕭北望哪敢走開,自然得整夜都守著孩子。

一顆心砰砰亂跳,好在孩子沒事,否則……怎麼好!

當紅妝傳來訊息,說是小公子沒事,安然無恙的回到了將軍府,慕容天涯才稍稍緩過神來。

“主上?”紅妝皺眉,“要奴婢給您請太醫嗎?”

慕容天涯面色慘白,連看人的眼神都是飄的。

天知道,聽聞孩子丟了,她這心裡頭……

魏無延撥弄著火爐,她這是心病,饒是再暖的炭火,亦暖不了這份寒涼。這也是當初,為什麼魏無延要拿慕容未知下手的緣故。

聰明的人,總是敗在自己手裡。

“下去吧!”慕容天涯扶額。

“沒事了!”魏無延低語。

沒事了?能沒事嗎?

軟肋既已存在,便不可能再剜去,以後更得小心,切不可再放任自己。

“宮內的侍衛,都安排妥當了嗎?”她抬頭,斂盡方才的慌亂之色,又成了那個,殺伐決斷的攝政王,“必須萬無一失!”

“是!”魏無延畢恭畢敬的行禮,“只待蕭北望領兵出城。”

她斂眸,不再言語。

這一夜,慕容天涯輾轉難眠。

蕭北望亦是徹夜未闔眼,生怕一眨眼,身邊的孩子就這麼消失了,以往種種都成了夢幻泡影。只有摸著孩子稚嫩的小臉,他才能感到心內的踏實。

他想,這大概就是扯不斷的血緣,牽腸掛肚的滋味!

親了親孩子的小臉,蕭北望瞧了一眼外頭的光亮。

“爹,你的鬍子扎得我好疼!”慕容未知閉著眼睛,撣著被他親過的位置,“爹……”

蕭北望輕輕攬過孩子,讓兒子伏在自己的胸口,“爹要走了,很快回來,你在家裡乖乖聽祖奶奶的話,聽小姑姑和酒酒師父的話,知道嗎?”

小傢伙睜開惺忪的眸,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他,臨了湊到他臉上“吧唧”了一口,“爹,我把酒酒師父借給你好不好?”

“爹是大人了,不需要他。只要未知好好的,爹什麼都不怕!”蕭北望坐起身。

慕容未知坐在床榻上,乖乖的看著父親手腳麻利的更衣。

毛團被吵醒,跳到床榻上,窩在小主人的懷裡繼續睡。

“爹?”慕容未知摸著狐狸耳朵,“昨天,對不起,讓大家都擔心了!”

蕭北望繫好腰帶,衝他勾唇一笑,“下不為例。”

付隨風敲門,領著人送了甲冑進來。

因著是領了聖旨出兵,自然要身披甲冑出城。

慕容未知瞪大眼睛,慌忙推開毛團,赤著腳便爬下了床榻,欣喜若狂的瞧著桌面上甲冑,亮閃閃的真好看,“爹,我能摸一摸嗎?”

“可以!”蕭北望點頭。

胖乎乎的小手,就這麼小心翼翼的摸上了將軍的甲冑。

許是從小缺少陪伴,小傢伙一邊摸著甲冑,一邊扭頭去看蕭北望的臉色,確定爹沒有生氣,愈發大膽起來,稚嫩的小臉溢開難掩的驚喜之色。

“爹,我以後也可以穿上它嗎?”慕容未知仰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