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望極力按捺,聽長竹的意思,他們對孩子動手之時,便是與人交易之時,所以……自己現在趕去也晚了。

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先穩住長竹。

東西到手了,總歸要送出去吧?

當初能侍奉先帝,觸及先帝用藥之事,唯有太醫院那幫老臣。

慕容天涯是什麼人?

應該早就有所防備才是!

青天白日的,長街上忽然傳來馬聲嘶鳴,蕭北望冷然睨著街頭。

“成了!”長竹如釋重負的笑著,“小公子到手了,將軍您看……”

“是嗎?”蕭北望雙手環胸,“你怕是沒見過慕容天涯的手段吧?”

長竹一愣,“將軍,咱們說好的,要合作!”

“合作?哦,袁虎臣要跟我合作,一起輔佐皇上。”蕭北望眉峰微挑,就這麼陰測測的盯著長竹,“你真以為我那麼蠢,趕走慕容天涯,迎來虎狼之徒?我蕭北望,誰都不幫,只幫自己!”

外頭,傳來一聲喊,“攝政王!”

長竹猛地瞪大眼睛,“你、你和慕容天涯聯手!”

蕭北望腹誹,什麼聯手?是夫妻同心!

房門敞開,慕容天涯不溫不火的立在外頭,勾唇笑得邪冷。

刑獄大牢內。

慕容天涯靠坐在椅子上,素白的指尖輕輕撫著自個的下顎,瞧著渾身血淋淋的半仙,眸中毫無動容之色。

“該說的,我、我都說了。”長竹滿嘴是血,儼然只剩半條命,“我真的……不知道其他!攝政王,放過我,別打了,我真的受不了……”

慕容天涯瞧了蕭北望一眼,“你覺得呢?”

蕭北望對她這刑獄頗為好奇,心思壓根不在長竹身上,驟聽得她這麼一問,略有些回過神來,“什麼?”

“繼續!”她揉著眉心。

長竹哭了,“蕭將軍,該說的我都告訴你了,蕭將軍……看在我對你坦誠的份上,放過我吧,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蕭北望眉峰微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慕容天涯!”長竹仰天長嘯。

他卡在夾棍中,紅妝一抬手,夾棍便死命的收緊。

這種疼痛,非常人可以忍受。

鮮血沿著腳下的凹痕,快速匯入洗孽池中,滴咚滴咚的水聲,聽著格外清脆,見之卻足以讓人毛骨悚然。

“慕容天涯,你不得好死!你……”長竹垂頭,徹底暈死過去。

“主上,暈了!”紅妝道。

慕容天涯拂袖,一盆冰水瞬時從長竹的頭頂上澆下。

寒意徹骨,讓人在疼痛與寒冷中驚醒。

長竹還剩下一口氣,原本就是一副賊眉鼠眼之態,這會更顯醜陋,“慕容、慕容天涯……”

“袁虎臣從哪兒得的訊息?”她要知道的,是幫著袁虎臣,造她反的那個人。

袁虎臣遠在永孟州,不可能知道當日皇宮裡發生的事,而伺候過先帝的那些人,早就隨了先帝而去。

血水沿著髮絲一點點的滴落在地,長竹連說話的氣力都沒了。

“不說也無妨,後頭多得是人!”慕容天涯起身。

“你、你真的想知道?”長竹喘著氣,嘴裡不斷湧出血來,“放了我……”

“讓人好生看著,刑獄裡多得是吊命的藥材,不會缺吃少喝,一定能讓你長命百歲!”慕容天涯拂袖而去,“你就好好待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