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望哪裡猜得透她的心思,只是這人,委實好皮相,微光裡膚光如玉,眉眼如畫,饒是穿著男兒裝束,可這慵懶之態,妖冶之姿,著實叫人不由自主。

近前,彎腰。

蕭北望湊過去,柔著聲音問,“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瞧著她那指尖同筍尖兒似的纖細,這會卻是力道極重,猛地揪住了蕭北望的衣襟,目光冷得跟結了冰渣子一般,“有人打你兒子的主意,你竟全然不知。蕭北望,我倒要問問,你是什麼意思?”

蕭北望挑眉,繼而微微低頭,瞧著她揪著自個衣襟的手,“你問都沒問過,怎麼知道我全然不知?”

語罷,他又往前湊了湊。

於是乎不是她拽著他不放,而是他湊上前等著她拽。

她覺得無趣,略帶淡漠的鬆了手。

想了想,又伸手撣平了他衣襟上的褶皺。

見狀,蕭北望便知曉她有意聽他細說,當下挨著她坐在了床沿處,“天涯,你莫急著生氣,真以為我將軍府的人那麼好欺負?追雲前腳來找你,我後腳便差了隨風去查。”

“查出什麼來了?”她問。

“人都在秦樓裡待著。”蕭北望睨著她的神色變化。

嗯……好似沒什麼變化。

慕容天涯半倚著床柱,冷眼看他,就跟瞧著戲臺上的戲子一般,“還有呢?”

“這還不夠?”他面露詫異,“秦樓是你的地盤,你怕是都知道了吧!”

她揉著眉心,真頭疼。

“罷了,不同你玩笑,這些人是衝著未知來的,也是衝著我來的。”蕭北望輕嘆,“袁虎臣素來和北瀾有所勾結,但一直是悄悄的,饒是有所密謀,也不敢真的跟朝廷撕破臉。”

“是要開戰?”慕容天涯是誰,蕭北望說上句,她便想到了下文。

“你要知道,若是挾了將軍府的幼子,我若是要出兵,必投鼠忌器,若是不出兵,放眼朝堂,能敵得過北瀾主將——赫連起,寥寥無幾。”蕭北望一聲嘆,“自打未知入了將軍府,我早就防著這一日了。”

慕容天涯眯起危險的眸,“袁虎臣要把孩子送到北瀾去,作為交換的條件。又或者作為挾制的工具,對付你。到時候,呵,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更可怕的是,還派人去了鄴城。

顯然,這是要兵分兩路。

一路挾制蕭北望,一路挾制攝政王府。

好啊!

好你個袁虎臣!

“你且放心,我不會讓咱們的兒子出事!”說話間,某人的手業已不安分的在床沿處爬行,冷不丁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慕容天涯沒防備,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生生嚇了一跳。

“天涯!”趁著她未防備,蕭北望快速握緊她的手,“兒子都那麼大了,你說咱兩是不是也得有所進步才是?桃花都要開了,這春風還不來,豈非怪哉?”

她就這麼邪邪的睨著他,忽然間揚唇笑得魅惑,“桃花要開了是嗎?敢問蕭將軍,您這開的是哪根枝頭的哪一朵?”

“自然是攝政王府枝頭的,這一朵!”蕭北望一本正經。

回頭又尋思著不太對,這人一笑,容易出壞點子,決不可大意!

“不找你的三月了?”她輕哼。

一聲嘆,蕭北望頗為無奈,這一關真的過不去了是嗎?看樣子,除非她真的恢復記憶,否則到嘴的鴨子得飛……

“咱們先不提這個好嗎?”他問,帶著幾分懇求。

慕容天涯也不想提,提得多了,自己都覺得……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