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姑娘!”慕容天涯淺淺作揖,權當禮數。

越如絮手裡捏著帕子,極是溫柔的行禮,“方才多有叨擾,還望公子莫要介意。”

“無妨,願為美人效勞!”慕容天涯負手。

紅妝想著,倒也真是可惜,若主上真當是個男兒身,不知道要勾了多少女兒家的魂。奈何,主上是個女子,自然對越如絮這樣的美人無感。

“請!”越如絮做了個請的手勢。

步入花廳,慕容天涯瞧了一眼紅妝,紅妝微微頷首,從袖中取出一個簪盒。

“這榮城也沒什麼好東西,淘了個小物件送給姑娘把玩!”慕容天涯將簪盒擱在案上,扯了唇笑得魅惑,幽邃的瞳仁裡凝著淡淡的歡喜,再無其他。

指尖輕輕撫著扇柄,慕容天涯瞧著越如絮讓底下人開了盒子,裡頭靜靜的放著一支白玉簪。

白玉簪並非什麼稀罕物,但上頭的紋路刻的是一簇海棠。

“如此貴重之物,到了公子嘴裡倒成了小物件,足見公子是個豁達之人。”越如絮依舊坐著,視線在慕容天涯身上逡巡,然則看著看著卻好似看出了異常。

“客氣!”慕容天涯斂眸,手中的摺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掌心。

崔成是躲在哪兒看熱鬧?

“這麼久還未知公子尊姓大名?”越如絮笑問。

“容天,容易的容,天下的天!”她含笑回應。

“容公子,心懷天下。”越如絮瞧了一眼簪盒裡的白玉簪,然後低頭絞著手中的帕子,“好名字。”

慕容天涯心頭微沉,帕子倒也沒什麼特別的,繡著幾瓣竹葉,可上頭卻偏偏刺了個“瀾”字,也不知是不是越如絮的閨名?

“姑娘手中的帕子很是精緻!”慕容天涯笑問,“是自己繡的?”

“是啊!”越如絮晃了晃,“容公子喜歡?”

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些凝了情義,或者具有代表意義的物件。

紅妝亦是注意到了,這帕子上的字跡和當日沈韻房中找到的很相似,然則隔著距離,瞧不清楚繡工是否一致,大約主上已經發現,不過……不能打草驚蛇!

外頭響起了男人渾厚的聲音,“以後再敢這般不小心,小心軍法處置!”

聽得這話,越如絮面色微沉,眸中掠過一絲不耐,卻在崔成進來之後,恰當好處的掩去,不留一絲痕跡。

慕容天涯是誰,這一舉一動豈能瞞過她的眼睛。

崔成進門的第一瞬,自然是直奔越如絮而去,難掩面上的焦灼之色。

便是這般臉色,足以讓慕容天涯斷定,越如絮在崔成心中的分量。這個女人重不重要,看男人的步子邁開有多大。

越如絮雖說清清冷冷的,倒也不是拒人千里,饒是心頭不悅,面上依舊得敷衍著,這崔成到底是榮城的府尹,說白了,算是這兒的土皇帝。

崔成待越如絮倒是滿心歡喜的,一進門就將人攬入了懷裡,絲毫不在意周遭還坐著一個人。

“有人呢!”越如絮提了醒,崔成這才淡淡然的瞥了慕容天涯一眼。

崔成皺眉,“容天?”

拜帖上是這麼寫的。

“是!草民容天,見過崔大人。”慕容天涯起身,躬身作揖。

“雖是個生人,還算懂事。”崔成攬著越如絮,讓她在自個的膝上坐著。

這副旁若無人之態,讓一旁的紅妝心中不悅,主上何曾受過這般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