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提及安清府,蕭北望怕是這輩子都不願再想起這人。

“將軍,安清府的府尹,好像是崔成。”付隨風跟著蕭北望,疾步走進將軍府。

這個名字……

當年這崔成也算是有軍功之人,昔年在與北瀾國一戰中,還救過蕭北望的性命,此人驍勇善戰,頗講義氣,左不過生來一根筋,而且有個臭毛病,那便是女人!

“崔成?”孫清酒皺眉,“就是那個被你趕出去的?如果是他,我倒是還記得一些。”

慕容未知在院子裡,被毛團追得亂蹦,笑聲傳出去甚遠。

將軍府裡有個孩子,便能成日聽到稚嫩的笑聲,久而久之,肅穆的將軍府好似有了生氣,不再是冷冰冰的,連底下的僕人,臉上也多了幾分笑容。

“當初崔成強,搶民女,做下那等惡事,你趕他走,也是為了蕭將軍的軍紀,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孫清酒灌一口酒。

蕭瑾溪在旁嗑瓜子,差點咬到舌頭,“強……這種人,自然是不能留在蕭家軍的,來日必定要闖出大禍。後來為何能做了安清府的府尹?”

“長信侯袁虎臣舉薦的。”付隨風懷中抱劍,面色微沉的盯著院子裡的一人一狐,“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搭上線的,總歸現在他算是長信侯的人。”

“所以,哥,你該不會真的想去榮城吧?”蕭瑾溪皺眉,“這可不是什麼好事,以前的兄弟,現在的死對頭,知己知彼,你未必能贏!”

“崔成這人死腦筋!”孫清酒伸個懶腰,“去了是要吃虧的。”

蕭瑾溪湊上前,吶吶的笑問,“哥,你真的要為了慕容天涯,捨身忘死嗎?不怕祖母回來,撕了你耳朵,哭著罵你是不孝子?”

蕭北望剜了她一眼,“小姑娘家的,說話這麼難聽,仔細以後找個了不得的相公,定要好好的治你!”

“是親哥哥嗎?這般咒自己的妹妹!”蕭瑾溪哼哼兩聲,一跺腳便跑進院子,去找未知玩耍。

“小姑姑!”慕容未知抱住毛團,“爹為什麼不高興?”

“你爹有心事!”蕭瑾溪笑著去撓孩子的癢癢,驚得未知撒腿就跑,毛團猛地躥下,在地上狠狠摔了一跟斗,把眾人都逗笑了。

然則,誰都在笑,唯有蕭北望笑不出來。

鹿仙人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眾人歡聲笑語,蕭北望不忍自己的愁緒影響旁人,起身便去了書房裡待著。

天色漸漸暗,書房的門被人推開了一道縫隙。

蕭北望一抬頭,卻見一個小腦袋悄悄探了進來,奶聲奶氣的喊了聲,“爹,你睡著了嗎?”

“未知,這是書房不是臥房,我怎麼可能在這裡睡著了?”蕭北望無奈的輕笑,“過來!”

慕容未知抱著毛團,小短腿跑得飛快,“爹!”

“你來幹什麼呢?”蕭北望撫著慕容未知的小腦袋,“你小姑姑和酒酒師父沒陪著你玩嗎?”

“我是悄悄過來的!”慕容未知仰起頭,皺眉望著蕭北望,“爹,大家都很高興,為什麼你不高興呢?你是不是遇見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心裡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