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馬車,三個老頭又湊在了一處。

“這招挺好使。”扈遠山解開黑衣斗篷。

“廢話,也不看是誰想的。”鮑不平得意洋洋,“以後看誰還敢罵我是攪屎棍!”

扈遠山緊了緊面色,委實不好再罵,這鮑不平的確有些真材實料,編排起故事來真是一套又一套。

“誰讓咱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鮑不平拍著懷中的冊子,“也怪袁虎臣自個鬧出的事兒,有不少人將其寫在了野冊子上,眼下正好歸咱們用!”

“這袁弼本事不大,心不小,你這麼一提,他能給你想出一部悽美婉轉的愛情故事。”陳儀中無奈的笑了笑,“年輕人呢,總歸是想得比較多,不像咱們如此單純!”

扈遠山還是擔心,默默的將黑衣斗篷擱在一旁,“攝政王此招,真的可行嗎?”

“你都驗證過了,還懷疑什麼?”陳儀中翻個白眼,“慕容天涯那小子,一肚子壞水,好事輪不到你,壞事總是一做一個準,放心吧,坑死袁虎臣沒商量。”

“袁虎臣武功高強,身邊高手環繞,想接近他委實沒法子,那隻好走野路子,從他最不防備的人下手。”鮑不平揉著眉心,“你說我之前怎麼沒想過這法子呢?袁虎臣,袁弼!”

“你若是能想著,這攝政王不早就讓你來當,你還當什麼史官?”陳儀中輕嗤,“那個東西呢?”

扈遠山忙不迭取出協議,“白紙黑字,瞧著是極好的,可若是反悔,這就是空口白牙。”

“誰讓你收著了?”陳儀中笑了笑,“接下來就看我的,我讓底下人趕緊拓印,回頭散到袁虎臣的軍帳去,這漫天飛雪,他想擋都當不住。”

“若是他知道是你,定會扒了你的皮!”鮑不平嘖嘖嘖的直搖頭。

陳儀中輕嘆,“等他再見到我的時候,他是階下囚,我是西梁的功臣,誰扒誰的皮還不一定呢!等著看吧,慕容天涯那小子,一定能把他陰得死死的。”

扈遠山點點頭,沉默不語。

這事終究太過冒險,贏了,那就是兵不血刃。

輸了,便是輸了天下。

拾掇拾掇,扈遠山雖然心中擔慮,但還是照著慕容天涯的計劃,瞧著是費盡心思才能開啟陵安城的一條道,護送袁弼出城,可實際上呢?

這只是個圈套。

在袁弼逃出陵安城之後,攝政王府的暗衛便已如影隨形。

其次,在袁弼靠近袁虎臣的軍帳之前,穿著長信侯府內衛衣裳的小支隊伍,護送著一名年輕的少年人和一名女子,趁著夜色躲進了山中,周圍的那些內衛,一個個小心翼翼的護著。

袁弼藏身在草叢裡,瞧著那張與父親有幾分相似的容臉,袁弼的精神防線忽然就崩潰了。

扈遠山是真的想救皇帝,否則不會冒險送他出城。

而父親袁虎臣,是真的留有後招,他只是他爹手中的一枚棋子,用來牽制慕容天涯,吸引攝政王府的視線,真正的目的是為長信侯府真正的少主,騰一條血路。

袁弼恨得咬牙切齒,他的母親是因為那賤人死的,現在他親手殺了自己的手足,換來的卻是別人的高枕無憂,他不甘心,死都不甘心。

袁虎臣還在部署如何攻城,卻聽得底下人來報,說是世子回來了。

“袁弼?”袁虎臣是詫異的,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