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尚書府,哭聲連綿不絕,聽著讓人頗有幾分毛骨悚然的感覺。

“倒是沒見人死,卻比見血更可怕。”紅妝說,緊隨慕容天涯身後,快速進了尚書府,“說是今兒一早發現的,府內的人都嚇壞了,這會都在嗷嗷的哭。”

慕容天涯疾步進了主院,面色沉了沉,眼見著底下的奴才都跪在院子裡,擦眼淚的擦眼淚,哭泣的哭泣,還有些交頭接耳,滿面惶恐,心裡愈發不太痛快,“哭什麼?”

“尚書大人沒事,就是嚇著了,這會正在屋子裡歇著。大夫說是氣急攻心所致,睡一睡,養養精神便也罷了!”紅妝低聲解釋。

深吸一口氣,慕容天涯大步跨入房中。

這是第二回進屋,屋子裡的人也在哭,這妻妾成群的便是這般不大好,一出事就吵吵嚷嚷的讓人腦仁疼。

“滾出去!”慕容天涯黑著臉。

妻妾們撲通撲通跪了一地,說不出成句的話來,卻只知道哭。

“還沒聽明白嗎?都出去!”紅妝冷喝。

如此,女人們面面相覷,這才拎著裙襬小心翼翼的出門,臨了還不時的回頭看,不知這尚書府是不是要變天了。萬一變了天,她們這些婦道人家可都沒了活路!

床榻上的周深面色灰白,整個人看上去,與死人就差一口氣,可見是嚇得不輕。

餘暉跪在床前行禮,“奴才叩見攝政王!”

“說吧!”慕容天涯已經不屑廢話,自己要藏著掖著,如今出了事就得他們自個擔待,她所在乎的只是那個血掌印的主人是誰。畢竟這玩意,曾經落在她的車輦上,她眼裡揉不得沙子,自然不得不查。

餘暉道,“昨兒夜裡倒是沒什麼事,可凌晨時分卻出了事,婢女們發現牆頭流血了,但沒死人,所以只是尖叫著來報告。奴才隨著大人前去檢視,發現那牆頭掛著一隻死黑貓,別的倒是沒什麼。”

慕容天涯瞧了紅妝一眼,紅妝旋即出門。

餘暉繼續說,“處理了死貓,奴才就跟著大人回院子,哪知管家匆匆忙忙趕來,說是祠堂那頭有人闖入。祠堂裡供著的都是周家的列祖列宗,豈能被叨擾,大人急忙趕去,誰知祠堂的正牌位上,立著一塊靈位!”

“秦久的?”慕容天涯挑眉。

餘暉瞬時驚出一身冷汗,目光裡透著驚詫,須臾面白如紙的應聲,“攝政王所料不差,牌位上就寫著秦久的名字。大人見著那靈位,直接吐血暈厥,至今沒有甦醒。”

“秦久的靈位跑到周家的祠堂裡,真是可笑!老祖宗也會跑錯地方?該不是上頭打架,下頭也在打架吧?”慕容天涯輕哼,“還有什麼?”

“沒、沒了!”餘暉拭汗,眼神有些閃爍。

在慕容天涯面前玩心計,是會吃虧的,吃大虧。

“主上!”紅妝轉回,“他沒說實話,當時靈位旁邊還有一個盒子。”

“盒子在哪?”慕容天涯居高臨下,眸色狠戾。她不生氣便罷,若是動了氣,不管是誰都得嚇得魂飛魄散,眼前的餘暉擺明了是在半真半假的說,以為她沒有親眼所見,便聽不出來?

蠢貨!

餘暉嚇得面色發青,被慕容天涯一個眼刀子瞅著,差點尿了褲子,“奴才、奴才……藏、藏起來了!”

“是要剁左手還是剁右手?”慕容天涯冷然,“本王最恨的就是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