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周尚書經常半夜見到了那些東西,飄飄忽忽的在窗外,那簡直……”

蕭北望一個眼刀子丟過來,付隨風當即換了口吻,繼續說,“反正就是見到了不該見的,然後嚇得不輕,就把尚書府弄成了現在這副鬼樣子。將軍,您說這算不算是心虛啊?”

“虧心事做多了,免不得疑神疑鬼。”蕭北望眯了眯眸子,“這樣,待會孫清酒醒了,你讓他過來一趟,我找他有事。”

“是臨雲府的事兒?”付隨風多嘴問了一句。

蕭北望狠狠剜了他一眼,“我發現自從回了陵安城,你這心肝就直顫悠,半點都沒著落!改明兒得給你敲打敲打,免得你飄了!”

付隨風生生嚥了口口水,當即行禮退下。

屋子裡靜下來,蕭北望靠在椅子上,想起了那些年在臨雲府的日子。說是臨雲府但又不像是臨雲府,具體在哪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橫豎兩眼一抹黑,什麼都是虛虛實實的。

不,唯一真實的就是三月。

具體在哪,他自己也是模糊不清的。殘留在記憶裡的,唯有那淡淡的桃花味兒,若即若離,隨風吹過,心裡就跟開了花一樣,讓人甚是歡喜。這麼多年始終繚繞不去,以至於他在自己的院中,亦是種了滿園的桃花。

當年!

當年!

她到底是誰?

為什麼會消失?

這麼多年,天南地北都找遍了,為何偏偏找不到一個女子?

一直到入夜時分,慕容未知牽著孫清酒進了院子,如果不是因為未知死拽著他,他才不會來見蕭北望。故而一進門,孫清酒哼哼兩聲便抱著慕容未知坐在了暖爐邊。

雖說如今天氣漸暖,可日夜溫差大,到了夜裡仍是寒涼至極。

“冷不冷?”孫清酒搓著慕容未知的小手,“身子幾番折騰,斷然不能再凍著!”

“酒酒師父待我真好!”慕容未知吃吃的笑著,大眼睛撲閃撲閃,滿是星光璀璨。

孫清酒頗為得意,還不忘橫蕭北望一眼。

“孫清酒!”蕭北望放下手中書冊,面色微沉的盯著他,“說說臨雲府的事兒吧!”

一提起臨雲府,孫清酒面色微恙,“你問這個作甚?”

“當年,你們到底是在哪找到我的?”蕭北望問。

“自然是臨雲府。”孫清酒深吸一口氣,“都不知說了多少回,問來問去的,也不嫌麻煩?”

“什麼叫找到?”慕容未知眨著眼睛問,“爹,你去哪兒了?你把自己弄丟了嗎?哇,爹,到底怎麼了?酒酒師父,你快說快說,是不是要講故事了?”

孫清酒白了他一眼,“小孩子家家,哪有這麼多管閒事的?”

“嗯,酒酒師父,未知要聽故事。”慕容未知抱住他的胳膊撒嬌,“你告訴我,爹的故事,我就告訴你,我的一個小秘密。作為交換,好不好嘛!”

說著,慕容未知刻意給蕭北望使了個眼色,擺明了是在幫他。

蕭北望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任由慕容未知磨著孫清酒,且看這老小子能撐到何時。

“你一個小屁孩能有什麼秘密?不好不好!”孫清酒一口回絕,“我告訴你,大人的事兒,小孩子別插嘴,不然酒酒師父會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