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天子腳下,不是隻有萬花樓這等風花雪月之地,也有極盡風雅之地,比如說秦樓。

秦樓並非字面意思的秦樓楚館,而是戲園的名字,裡頭各路戲班雲集,男男女女各個都是多才多藝,有眉眼風流的英俊少年,也有溫柔美麗的小姑娘。

若你有意,可娶納回府,圖一時痛快是絕對行不通的。

紅妝和掠影面面相覷,主上很少來這些地方,尤其是先帝臥床之後,主上更是矜矜業業,只顧著朝廷大事,甚少有這等心思。

但自從遇見蕭將軍,主上好似……

“先生?”紅妝擔慮,“依你看,主上到底想做什麼?刻意拉攏將軍府?”

“無外乎想要一個天下太平!”魏無延摺扇輕搖,坐在大堂裡。

這讓他想起了當日在萬花樓裡的情景,似乎也是這般,帶著幾分忐忑,只等著那扇門裡的人能快點走出來。等待,是世上最無奈的事!

紅妝搖頭,“我覺得蕭將軍似乎沒那麼容易上當!”

“你都看出來了,主上看不出來?她的心思,不在蕭北望身上。”魏無延抿一口茶,瞧著漸漸拉開帷幕的戲臺,暗啞開口,“穩住蕭北望,才能穩住那些覬覦天下的豺狼虎豹。”

紅妝斂眸,這話不假。

小皇帝懦弱無能,重擔都在慕容天涯身上,重不得輕不得,還得承受萬世罵名,非常人可以為之!

雅閣內。

蕭北望皺眉看著給自己斟茶的少年,目光幽邃的盯著慕容天涯,“你什麼意思?”

“你先下去!”慕容天涯拂袖,端起杯盞淺呷。

少年笑盈盈的睨了蕭北望一眼,優雅退下。

房門合上,蕭北望如釋重負,“血掌印到底是不是衝著你來的還不好說,你這般招搖,就不怕……”

“有蕭將軍作陪,本王怕什麼?”她放下杯盞,“蕭將軍覺得方才的少年如何?”

蕭北望皺眉,“皮囊倒是不錯,但毫無男兒氣概。”

慕容天涯點點頭,一副瞭然之態,“蕭將軍說,此前去過臨雲府?本王不記得蕭家軍有過排程臨雲府的記錄,莫非是私事?”

“私事自然是跟自己人私底下言說,敢問攝政王,咱們算自己人嗎?”他挑眉問。

慕容天涯笑了笑,“也是,本王忘記把自個丟在將軍府了,既然將軍不願說,那咱就換個別的話題,比如將軍的兒子,聽說蕭老夫人很喜歡這孩子。”

蕭北望不吃這套,反而略帶不屑的打量著她,“嫉妒使人面目猙獰,攝政王覺得呢?”

嫉妒?

那小東西連皮帶骨頭都是她的,她會嫉妒他?哪日知道了真相,該羨慕嫉妒恨的應該是他蕭北望才對!

慕容天涯輕嗤,“這話早晚是要還給你的。”

他喝一口茶,嫌棄的擱回案頭,“我且等著!”

“臨雲府的事情……”慕容天涯提了提,“你知道多少?”

“你不必如此麻煩,一直穿插話題,就等我說漏嘴。”蕭北望瞧了一眼窗外。

戲臺上的戲子正在咿咿呀呀的唱著,他對這些素來不感興趣,所以不會受外界影響而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