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帕子上,有些奇怪的黑乎乎的東西。

“是什麼?”慕容天涯皺眉。

“香灰!”魏無延解釋,“按理說,米糧店是不該焚香的,還得小心防火。我在小廚房裡,看到柴火都擺放得整整齊齊,未見任何火摺子之類的東西,可見米糧店的掌櫃和夥計都十分仔細。”

既然十分仔細,肯定不可能焚香。

掌櫃連同夥計都是大男人,開店做生意,壓根用不著焚香。

“王爺!”仵作磕頭行禮,“初步斷定,死者是被吊死的,但是他舌苔發黑,小的以為可能是臨死之前中過毒所致。具體所中何毒,需要抬回去驗明。”

慕容天涯點頭,“抬下去!”

軍士快速將屍體抬走。

屍體上除了脖頸處的勒痕,沒有任何的外傷痕跡。而且死者衣著整潔無凌亂跡象,可見事發當時死者沒有劇烈的抵抗或者掙扎,要麼對方快速挾制了死者,要麼是死者毫無防備。

一老一少兩名夥計被揪出來,丟跪在慕容天涯跟前。

小老百姓哪裡見過這陣仗,早就嚇得魂不附體,趕緊給慕容天涯磕頭,“青天大老爺,小的冤枉,夜裡都是掌櫃的自己睡在店裡,咱們真的不知道到底發生何事,求大老爺明察!”

“什麼大老爺,這是王爺!”陵安府府尹訓斥。

一聽是王爺,兩個夥計更嚇得面色發白。

慕容天涯瞧了魏無延一眼,魏無延會心一笑,緩步上前蹲在二人跟前,上下仔細的打量著二人,“我問你們答,不可作假,如實回答便罷!近斷時間,可見過斷指之人?”

兩夥計雙雙搖頭。

魏無延又問,“你家掌櫃的死之前,是否有什麼異常的舉動?”

兩人面面相覷,忽然齊齊點頭,“有!”

“什麼異常?”魏無延問。

年長的夥計膽子稍微大點,顫著聲音說,“掌櫃的每月九號都會去廟裡酬神,但是這個月掌櫃的非但沒去,還把自己關在房內,一個人絮絮叨叨的不知在說什麼,我路過的時候聽到一耳朵,好像是在罵人。”

“罵誰?罵的什麼?”魏無延追問。

夥計搖頭,“沒聽清。”

年輕的夥計好似也想起了什麼,“對了,掌櫃的這幾天老是疑神疑鬼的,出門總是回頭看,有時候站在門口就四處張望的,說是有人盯著他。”

“還有嗎?”魏無延眉心微蹙。

“沒了!”兩個夥計所知道的就這麼多。

“先把他們帶下去,如果再想起什麼,你們一定要如實說,若有隱瞞……後果自負!”魏無延起身,重新走到慕容天涯身邊。

夥計被帶下去,陵安府的府尹衝慕容天涯行禮,繼而慎慎的開口,“這家米糧店是五年前開的,掌櫃的叫王沉,並非陵安府本地人士。說是從臨雲府過來的,不過沒聽他提過親眷,一直都是孤身守著這家米糧店。”

“平素為人如何?”魏無延問。

“附近的人說,這王沉平素很少說話,為人還算厚道,不會缺斤短兩,米嘛賣得也還算可以,所以不太可能跟人結怨,自然也談不上尋仇殺人!”府尹有些慌。

沒有殺人動機,如何查詢兇手?

牌匾上的血掌印已經被拓印下來,魏無延取出之前拓印下來的血掌印。

“兩個掌印幾乎吻合。”魏無延輕嘆,“是同一個人,或者說是同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