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那次重傷戎欽武功盡廢,身體又不大好,現在時常坐著輪椅,她也不急著說正事,問:“那小孩怎麼回事?該說無巧不成書呢還是上輩子的孽緣,那跟惡魔似的小孩居然和我乖徒弟扯上關係了。”

明琅沒吭聲,是慧容說的,說她們怎麼遇到的慕清羨又怎麼把他帶回來的。

戎欽冷哼,“心機叵測。”

明琅低眉垂眼,手裡拿著溫茶不緊不慢地啟唇,“他所圖也不過是在我身邊安穩,我護得了黎明百姓也不差多護他一個。”

戎欽:“呵,你要是把黎明百姓都帶到你將軍府,我也就不說他什麼了。”

明琅:……

慧容繼續嬉皮笑臉地打圓場,“將軍彆氣彆氣,你看明琅今年也二十二了,老大不小還是個光棍,你剛才說那故事都是七年前的事了,現在這麼多年我估摸著他改過自新了,而且那巫門一族早前被滅了族,只剩下他孤苦伶仃的怪可憐的,您就甭和他一般見識了。”

戎欽看一個兩個都偏著慕清羨也不再說什麼了,免得真被她三言兩語給弄拆夥了,自家徒弟再尋不著夫郎孤獨終老,那她就悔大了。

慕清羨的事兒解決了就開始說正事。

戎欽繼續冷哼,“那老皇帝是前些年日子過舒坦了越發昏庸愚蠢,她在那位置上坐得穩穩當當,看不清楚是誰在底下給她墊得凳腳,現在戰事告一段落,她急著卸磨殺驢,她自己拆自己的凳角我就等她摔個狗吃屎。”

戎欽說那老皇帝之後肯定還要搞不乾淨的手段,讓她們該防著就防著,其他事兒一概不管,過了這段時間找個由頭便去邊疆過自己的快活日子。

雖說這京城繁華盛景美不勝收,但遠沒有邊疆荒涼戈壁讓她們這些將士覺得舒坦。

慧容一懵,“這戰事不都結束了嗎?那五十年的和平條約都下來了,怎麼還要去邊疆呢?”

明琅:“事還沒完。”

準備開口說話的戎欽多看明琅一眼。

這些訊息她知道是因為她有幾十年來長年累月累積下來的資訊網,沒想到她這徒弟也知道,那隻能是憑腦子想的,三年不見,腦子越發靈光了。

回去的路上,慕清羨一路沉默跟在明琅身後,三人誰都沒說話。

平日慧容是要緩和氣氛的,但今日她在琢磨事情,也沒發現氣氛不對。

回到將軍府,慧容回了自個兒院子。

明琅和慕清羨去了他的院子。

來到院子裡,慕清羨站在明琅對面,癟著嘴看她,想說話又硬生生給憋著了。

那張愛bb的嘴一路沒吭聲真挺難受。

但他總不能真的哭哭啼啼質問‘你是不是想趕我走’,那他多沒面子。

明琅嘆氣,“放寬心,老將軍已經不計較了,你在這安心住著,只是要少往她身邊湊。”

慕清羨那雙勾人此時耷拉著眼尾,裝成清澈可憐的狗狗眼,“真的嗎?”

“真的。”

“……哦。”

但回到屋子裡的慕清羨並沒有就此安定下來,反而心中說不出的煩悶。

自己的身份就這麼暴露了,他發現自己有些在意她對自己的看法,畢竟他也知道自己在外面的名聲著實不太好。

或者說,是差極了。

人人避之不及小孩聽到能嚇哭的那種。

次日,明琅和慧容坐同一輛馬車進宮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