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就在言青川輾轉反側,猶豫要不要配合一段抓馬的角色扮演遊戲時,蹩腳的魔術師再次繃不住懸念,提前揭曉了機關。

“噹噹噹當,是不是被我嚇到了!”

莫不是個傻子……她發了三個點過去。

“怎麼樣,標題我都幫你想好了,《我與戲瘋子的一週》,戲痴也行,《我與戲痴的一週》。”

是夠瘋的。

臉上的面膜吸收得差不多,不那麼黏膩了,言青川毫不猶豫地換了個右躺的姿勢,兩頰的肉被枕頭擠兌上去,把眼睛壓成一條縫,視野好像都應聲縮短半截。

“不怎麼樣”,她回。

“沒勁。”

“我怕我的俗氣玷汙了表演藝術家的純潔,不敢跟您多聊”,言青川沒好氣地回,為自己的美容覺扼腕痛惜。

“咦,你是不是在為齊藍打抱不平?因為我剛剛說他俗氣來著?不不不,我不是說你們家齊藍俗氣,我是說聊工作很俗氣”,單廣笙一迭聲地說,後面還綴了5個小人兒擺手的表情。

她覺得自己眼珠子都能翻到後腦勺,也不知道是惡向膽邊生還是破罐子破摔,順著他的話說,“可能他見人下菜吧,反正沒和我聊過俗氣的公務”,一定還要配上“攤手”和“吐舌”的表情。

“嚶嚶嚶,你把採訪物件得罪了。”

言青川好氣又好笑地看著綠白條一來一回地講相聲。

“再不睡小心明天臉腫。”

“說起來,明天下午場外景戲場面會比較亂,我可能顧不上你,齊藍那會要去和製片主任碰個頭,你自己機靈點,有事找小馬。”

單廣笙突然轉了話頭,她差點沒跟上。等看明白他囑咐的話,還是小小地感動了下。

“謝謝啦,我會見機行事的,再說,你們是有多不放心我。”

“我本來是挺放心的,覺得我們言老師怎麼說都應該身經百戰,不怵這點場面吧。”

這話明顯還有一個反轉,言青川盯著螢幕,倒要看看他還能說出什麼來。

“可我發現我們言老師心理素質還是有待提高,連見我都緊張,括號,雖然我確實很有巨星風采,括回來,所以還是要額外關懷一下。”

她嘴唇微微翕動,也不知道是想笑還是想冷哼。

“我是被卸妝前vs.卸妝後給震驚了。狗頭狗頭。”

她再次重申這個理由。想到之前在飯桌上第一次祭出這個說法時,單廣笙那張比熟爛的牛油果還綠的臉,以及小馬跟馬達一樣的駭笑,還有齊藍——或許是隨意分搭的額髮弱化了他的稜角——扔掉他一貫的溫和剋制,笑得像個大學生在看哥們兒出糗,言青川發現自己很難把注意力從他身上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