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是瞪大眼,乍一看,整張臉像是被眼眶佔了一半。“齊藍,你晚上真的沒喝酒嗎,人設都ooc了啊。”

更更出乎意料的,他突然站在原地笑起來,右手虛握成拳頭,擋在鼻子下方,笑得眼睛闔成一彎,眼尾有短促的紋路。

言青川叉腰,站在離齊藍三步開外的地方,旁逸斜出地想,一定得避免這麼大幅度地笑,太容易擠出皺紋了。對,得偷偷跟單廣笙打聽一下,他們都上哪兒打針保養,能不能帶她一個。

“笑夠了?”

“笑夠了”,他像足了被班主任凝視的後進分子,舉高手做投降狀,“保證沒喝酒,可能是炸灌腸吃醉了。”

可“後進分子”從來不會真的聽話。

“青川,說真的,新概念你拿獎了嗎?”

言青川徹底忍不住,小跑上前去就想踹人,被齊藍支著長腿靈巧躲開。

“去,別招我,今天和我哥還為這事翻舊賬呢。”

“哦,那看來是名次不佳”,他手臂向前擺成螳螂狀,一副防著她再衝上來的禦敵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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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名次”,她意興闌珊地白了一眼,不和他計較的模樣,“安慰獎都沒有。”

“那肯定是組委會評價系統不夠開放多元”,齊藍跟上去,兩人停在剛剛的石凳邊,但都沒坐下。

言青川臉上的疑惑濃得要滲出來,張開手掌在他眼前舞,“你怎麼回事,這麼快又準備把人設撿起來了?”

“可能是炸灌腸醒了”,他一本很正經地說,把捏在手裡的整沓a4紙遞給她,“還有就是想起來我還有求於你的才華。”

她接過,頭頂是齊藍的“評論音軌”,“跟你提過的劇本,今天剛傳來的修改版和新幾集,你可以拿著先看。明天我提醒同事給你出一份協議,你要安排得過來,廣笙那邊結束的週末,我們一起去上海見導演和編劇組。”

“唔——”,言青川看到劇本封面上列的導演名字,抬頭看了一眼。

“你要說什麼?”,他沒有領會到那一眼的含義。

她豎起劇本,指著導演的名字,冷靜地問,“我現在尖叫是不是不大合適?”

齊藍依言伸手看了眼時間,同樣冷靜地回,“不大合適。”

“那好吧”,既然尖叫的提議被否決了,言青川只剩在路燈下猛轉圈這一個選項。

他攔在她打圈路徑上,背光看,刀斧般的輪廓投出明暗對比極強的影,薄唇隱沒在黑中,像莫測的獸。

“別緊張,導演也是人。”

“好的”,言青川繞過“攔路虎”,開始繞更大的圈。

齊藍扶額,坐回石凳上。

“青川”,他朝著在路燈光暈裡進出的人,問,“我看播客最後的名字是,劇能說?”

她停下,臉上有一塊不知道是因為光照還是因為走動染上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