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是因為一點也不用擔心播出效果啦”,她半是自嘲半是嘆氣,“有單廣笙的送來的流量”,想到昨天下午馮總那揮斥方遒的勁,她換個詞又重複一遍,“畢竟流量都送來了。”

“那也得東西好”,他迅速打斷她,不贊成地壓低聲線。

“是是”,言青川察覺到他的不悅,“我沒有在暗示什麼”,她籲口氣,扶額,“我哪裡就那麼矯情了”,不過說完自己都笑了,“好吧,以前是挺矯情的哈哈,小知識分子嘛,從來也不到朋友圈轉發自己寫的東西,總覺得是金子總會發光,自己給自己賺吆喝算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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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笑出來,“話都被你說完了。”

“哪有”,她衝幽昏的天花板翻去個大白眼,“其實想想還是會不好意思,如果要把音訊發到社交平臺招呼大家去聽,感覺多自戀啊哈哈”,這麼說著臉頰都在發熱,她又把被子往下踢了踢,“可如果還像以前那樣,寫了滿意的東西沒人看到,過去就過去了,我一定會很喪。”

電話那頭靜上一兩秒。

“fine—”。

齊藍回應了個言青川萬萬沒料到的詞,她立馬像炸毛獅子,破音質問,“fine?你很無語?!”

“哈哈哈哈,冷靜,青川,冷靜”,他笑得壓上床頭木質雕花,肩胛骨一下下硌著,“我是想恭喜你走出擰巴。”

“這還差不多”,她稍稍收斂,“可好像還是有些擰巴啊。”

“適度的擰巴可以保證創造力”,齊藍手指在膝蓋上來回敲擊,“擰巴也能讓你永遠是你。”

這句話說得擰巴,不過言青川聽懂了。

“你擰巴過嗎?”

“當然”,他回得毫不遲疑,“而且我還在擰巴,只是還好,現在多少擰巴得起。”

“你在炫耀”,她吸口氣,這樣的齊藍有點微妙。

“我只是在和你分享”,他沒有被“戳穿”的難為情,黑暗沖刷掉一貫的自矜自謙,展露出男人藏得很好的崢嶸,“而且說不定再過一陣,你可能會察覺到現在的擰巴是個偽命題,你以為是性格與行為在撕扯,但會不會是性格在與’沒有做出行為’對撞?”

這話就更擰巴了。

言青川不確定地應道,“我沒明白。”

齊藍習慣性捏捏鼻樑,手順勢停在眉心,“你有沒有想過你之前的’小知識分子’做派”,“小知識分子”幾個字被他複述得有些戲謔,“其實是你沒有完成一個符合你標準的東西,因為它們不夠好,所以你羞於去說,然後越來越被動,越來越不敢。但這次的音訊不一樣,它是你真正要產出的內容,所以你才覺得不擰巴。可還是要恭喜你,多少人窮極一生也不將擁有邁出一步的行動力。”

最後一句超出日常對話的書面語,卻在黑暗兩頭震盪。言青川覺得前額髮麻,不得不閉住眼。

“好像又得謝謝你”,她依然閉著眼,聲音低到齊藍要投注全副心神才捕捉得到,“我的行動力好像是你丟擲一個個offer之後才成型的。當然,還有單廣笙,他也幫了我很多。”最後半句,分貝又升上來。

話畢,兩邊都只有輕微的呼吸聲,不按節拍地起伏。

“那如果沒有一個明確的外部推動,你設想過會怎麼解決嗎?”齊藍突然問。

“有,不用設想,本來就有打算了”,言青川說,“應該會聽我哥的,出國瘋玩一趟,要麼就是找個地方啥事不幹地待足一個月”,她也聳了一個誰也看不到的肩,“然後回來該怎麼樣還怎麼樣,頂多是從這裡辭職,到另一本刊去。”

“哦?你還有個哥哥?”,他意外地問了個不相干的話題。

“誒,咱不是在聊嚴肅話題嘛”,言青川“噗嗤”一笑,“你這又往哪兒扯,真是”,她乾脆地解釋,“我媽二婚,現在是個組合家庭,叔叔那邊有個大幾歲的哥哥,但我們感情很好,和親的也沒區別。對了,就我同事說看到我的男朋友,多半呀是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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