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麼說呢”,vicky拿過兩張紙巾,分了她一張,“拍得是真好,故事也真好,就是高階,你懂我意思吧,太高階。”

言青川擦擦手指上的蛋糕碎屑,“哦,懂了。”

“你肯定會喜歡的言老師”,vicky眯著眼揶揄,“高階的東西言老師最懂。”

“那必須的”,她從善如流地點著頭,沒繃住,又笑得呼哈呼哈,“那這次的話題策略呢?你想我這邊突出哪個方面?”

“靠譜”,vicky沒多矯情,看看時間,“你先進去,給你留了個正中靠前的好位子,我包擱那上面的,你放地上就行,回頭看完我跟你對”,接著又朝走廊望了一眼,“你一會兒別提前走啊,我們大大說想和你聊聊,就是馮總。我記得你前前後後採過她幾次嘛。”

是了,馮風飛。早前好幾個專案都打過交道,但人家晉升得太快太猛,自從當上總製片人後便很少參加採訪,至多就是釋出會後的群訪環節出現一下,能聊的也都是高屋建瓴的內容。

“誒,幾個意思?”言青川沒反應過來。

vicky白了她一眼,“就是單廣笙頻頻cue你給你點讚唄~我們平臺跟單廣笙關係有多緊密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這?不至於吧。”

“然後大大就去看了下你微博啊,又讓我拿了你寫過我們的報道,覺得是個人才咯”,vicky有點恨鐵不成鋼地意味,“我早跟你說過,要經營一下自己經營一下自己。”

言青川訕訕地喝了口橙汁,撒著嬌求饒,“哎,你知道我的啦。”

“我看你就是又懶又要面子”,vicky扯回被捏住的袖子,“大大就說想認識認識,具體的你們聊就是。”

“行吧,認識認識唄,謝你啦,麼麼噠。”

“德性!”

“對了”,言青川半個身子卡在門邊,“兔兔姐來不來呀?”

“叫她了”,vicky聳聳肩,“來不了,放暑假,帶兒子出國遊學。”

“嘖嘖”

“嘖嘖”

放映廳不小,但座位目測只有不到二十個。過道異常寬敞,厚實的皮質沙發,寬得能坐下2個言青川,後仰躺平任君選擇,果然是沙發中的頭等艙。

稍微打眼就看到vicky給留的座兒,抓過佔座的小包一把塞進自己的帆布大口袋裡,把椅背角度慢慢壓到舒服的姿勢,再把小腿撐墊升起一點,言青川挪挪屁股抬抬腰,心想著,把影院整得這麼舒服,也不怕人睡過去。

待到廳內陸續坐滿,螢幕側門悄悄開了半扇,vicky領著四五個人朝第一排鄭重位入坐,言青川看到面容甜美正笑盈盈地,隨意往四周指點著和隔壁一位圓頭有須的男士閒聊,她認出那是一會兒要找她“認識認識”的馮總,和該劇導演。

收斂心思,拿出手機關靜音,正準備放回包裡,想起兩個鐘頭前齊藍的微信一直沒回,索性給他拍了一張還黑著屏的熒幕,“下午有場看片,在黑屋子裡,白瞎了今天這麼好看~”。

不等他回覆,場內便響起一陣拍打話筒的嘈雜聲。

vicky站在螢幕前空地一側,螢幕亮起,很快切入播放畫面,再全屏,定格在那裡。

“感謝各位老師百忙之中抽空前來!我們今天將和《四夷漂流記》的總製片人馮風飛女士,導演關傑先生,宣傳總監叮叮,原著作者及編劇無布先生,和本劇美術工作室的總設計師鼓鼓,共赴四夷的世界”,第一排被叫到名字的依次起身、迴轉、鞠躬示意,再坐下,“這是《四夷漂流記》第一次對外播放,我們內部自己看的時候,氣氛特別嗨,一直不停地說,太精緻了太精緻了,特別希望大家今天也能有同樣的收看體驗。雖然我們自己十分有信心,但仍舊需要各位老師給我們提出的寶貴意見和建議,我們先看片,之後會留出提問和對談的時間,大家到時請暢所欲言。也期待劇集上線後,老師們能幫著吆喝兩聲,發發文,這部劇不管是創作態度還是班底能力,我們都有底氣說是行業最佳。”

“好了,我就不在這這廢話佔用時間,大家先看片。拜託大家嚴格保密,劇集正式上線前不要在微博微信上評論透露太多資訊,多謝!”

廳裡陡然暗下來。

撲面而來的巨浪,將寶船推入一片無風無雨裡,甚至還有一絲鑲金邊的光暈漏下來。

鏡頭倏忽拉高,寶船的桅杆像直插入風暴眼的瞳孔裡,銳利、奪目。

下一幀,一雙皂靴極快地碎步踩過青磚面,畫面被翻飛的衣袍下襬切成柔軟的碎片,皂靴一路經過青袍、紅袍、軟底布鞋,繡金線香囊,再拾階而上,跨過膝蓋高的門檻,在一片玉白色衣角邊立住。“寶船,回來了。”

“咔”一聲頓響,一朵開到盛極的芙蓉跌落在玉白色衣角邊,衣角下,是不著鞋履的玉白色棉襪。

“都知道了?”

“還有三刻,便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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