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國(第1/2頁)

霧國

“哦！這不是我們的莫奈蘭少爺嗎？終於肯賞臉來了。”約翰大叔調侃道，拍著胸脯發出“哈哈哈”的震耳笑聲。

“我很想念大叔做的午餐，所以就跟來了，不歡迎我嗎？”莫奈蘭微笑，語氣帶著幾分表面的委屈。

“當然歡迎，你可是我們的大偵探吶。”約翰把卡維和莫奈蘭迎進屋。

約翰是個看起來四十幾歲的大叔，長得慈眉善目，有點小肚子和胡須，卻讓人第一印象不錯。他的房屋也不是多豪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有一半擺放在各種生活必需品還有些小零食。另一半被搭建成休閑區，周圍小花小草裝飾著，而且也打掃的幹淨整潔，是非常有生活氣息的小店鋪。

許久沒見莫奈蘭的約翰十分高興，上前把店門關了，摟著兩個差他一個頭高的小少年走進內屋。

“你們先坐在，我給你們做飯去，約翰大叔的秘籍美食！”約翰拍了拍他們的肩，沒等回應便轉身走去廚房。

卡維自然的癱在幹淨的小沙發上，拍拍旁邊的位子：“坐啊，咱們好久沒來這了。”

確實，莫奈蘭小時候也會跟卡維溜出來到約翰大叔這裡躲清靜，這倒也算是他們的秘密基地了。

莫奈蘭坐下，簡陋沙發背後是約翰自己打的書櫃，裡面有不少奇思妙想的書籍。他拿起最喜歡的一本，再次翻看起來。

那是本連封面標題都模糊不清的書，仔細看才能看清“世界”兩個字。裡面的內容是莫奈蘭從小到大的貴族教學裡從未看到過的。只存在於書內的春夏秋冬，世界萬物。

要說莫奈蘭最喜歡哪一篇，大概是這篇講述一種叫做“塞莉幽生”的花，只生長在高崖上，潔白無瑕，只為有緣人綻開，花語為真實與■■。書上只有文字描寫，所以他並不知道真正的塞莉幽生長什麼樣。

莫奈蘭手撫摸著那段文字，他為那兩個看不清的字想了很多詞，美好，真誠，好像都不符合他的想象。要是能見一次塞莉幽生花開就好了，那一定是一生難忘的美景。

“你又在看這本書啊，我記得你最喜歡這本了，背都能背下來了吧。”卡維嘴裡含著糖果，也隨手拿過一本圖畫書隨意翻看。

“還是沒有找到這本書的作者嗎？”莫奈蘭合上書問道。

“沒有，約翰大叔自己都不知道這本書是哪來的，你也知道他的這些書都是從各個渠道弄來的。”卡維自然回道，湊上前，把頭擱在莫奈蘭肩上，蓬鬆的金發撓的莫奈蘭微微側頭，卻沒有躲開。

“話說，我們竟然也認識七年了，時間真快啊。”卡維感慨著，自然剝開糖紙塞給莫奈蘭一顆糖。那是最普通的糖果，只有甜膩的味道，卻也是民區最常見便宜的糖果。

聽到這話的莫奈蘭像是引起了什麼回憶，而就在這時，所有的外來者眼前再次一黑，等他們睜開眼睛，看到了端正坐在鋼琴椅上才8歲的莫奈蘭。

織田作之助再次變得旁人看不見，懷裡的萊芬爾如同真正的玩偶。

“亂步先生，這是？”國木田獨步看著眼前場景皺眉，這又是什麼意思？

“還是要靠名偵探大人啊，這一看就知道是莫奈蘭的回憶，而我們，”江戶川亂步叉著腰還沒說完，旁邊的太宰治就笑嘻嘻上前搶先補充，“我們也只是算是靈魂體的存在，估計看完現實也才過了一瞬吧。”

“你這家夥！竟然敢搶亂步大人的話！”江戶川亂步氣得眼睛睜開，這個太宰治一看就有很多秘密，他只是懶得追究而已。

亂步作勢要拿出眼鏡仔細看看這個太宰治，太宰治就躲到織田作之助身後，做鬼臉挑釁江戶川亂步，而織田作之助則拿出哄福利院小孩的態度夾在他們兩個中間。

“好了，我們還是繼續看吧，不用耽擱太久了。”坂口安吾無奈，一拳砸太宰治頭上，在太宰治的抱怨中說道。

國木田獨步也上前拉住江戶川亂步好說歹說哄住了他

織田作之助看著8歲的莫奈蘭，是粉妝玉琢的小男孩，看起來稚氣滿滿的可愛臉龐卻被主人板著，帶著股莫名的反差萌。想摸摸他的頭，織田作之助想著。

莫奈蘭身邊是個衣著整齊氣質高貴的中年男子，他手上拿著跟細短的鞭子，他敲了敲鋼琴，語氣嚴肅：“莫奈蘭少爺，不可以發呆了。雖然您的天賦與進度都非常棒，但不可以停在這。”

莫奈蘭脊背挺直，本是活潑天真的年齡，一舉一動都帶著規範化，那是他父母口中的貴族禮儀。

他抬頭看向男人，稚嫩的聲音裡是淡然：“今天學完這首，我就可以提前下課了是嗎，老師。”

“當然，我可是非常開明的，前提是您得學完。”老師用自認為的態度說著，話語中帶著點不以為然，這首曲子的難度不是8歲孩子能輕易學會的。

“這並不是個好老師。”織田作之助皺眉，他在鐳缽街學校裡見到的老師都是具有師德的，而這位明顯漫不經心。

“很正常嘛，畢竟他怕的是莫奈蘭的父母而不是莫奈蘭。”太宰治語氣很淡，不知道想起了什麼。

而莫奈蘭並沒有在意老師話裡的意思，他閉起眼睛深呼吸一下，抬起雙手，輕盈地敲在琴鍵上。

悅耳動聽空靈的琴聲響起，那首被老師認為不可能學會的歌曲，在莫奈蘭手下出現。

莫奈蘭彈完便抬起頭面無表情的開口：“我學會了。”見老師神色慌張，想要說什麼，莫奈蘭又補充，“如果你反悔，我會告訴父親，你和女僕長之間的事情。”

老師臉色一僵，他和女僕長向來極為隱蔽，不可能被發現，他安慰自己。但當看向莫奈蘭瞭然卻懶得說話的樣子，心中更加動搖，他知道，他真的知道，簡直，簡直是怪物！

他帶著恐慌的神色同意了莫奈蘭的提前下課，離去的背影再無剛才的高貴模樣。

而莫奈蘭根本不在意這個老師的想法，他起身走到小院子。在莫奈蘭的要求下，這個院子是獨屬於他的，沒有他的同意不可以進入。

他一個人坐在管家強制安裝的小秋千上，一個人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