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玄臺卻怎麼聽都覺得這話不對勁,“不小心”進了天機殿的“禁地”?什麼禁地能讓你不小心竄進去。

不過陸驚鴻說的在天機殿看見了自己.....商玄臺倒是有些感興趣,自己不知道丟到哪裡的那一縷魂魄......看來是找到了。

不過怎麼還和吳越山莊扯上關繫了。

什麼叫遇上吳越山莊的人,進了天機殿的禁地?這裡面是有什麼因果關系?

“閣主師兄!還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事!”

“二師兄說你和路上認識的‘狐貍精’跑了!閣主師兄你千萬要小心吶,能成精的狐貍可都厲害著呢,你千萬不能......”

陸驚鴻一口一個“閣主師兄”,商玄臺現在聽的是哪兒哪兒都不順,連帶著腦子裡記憶時不時蹦出的奇怪畫面......波瀾不驚的商閣主給自己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來。

“知道了......”商玄臺胡亂搪塞著燒掉了傳音符,轉頭看見站在自己門口的“狐貍精”。

......

商玄臺拿下門閂,輕輕拉開笨重的紅色木門,就見門外只站了杜若一人。

杜一顏來找他們的時候不過清晨,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此時雖然還亮著,不出一個時辰,太陽也要下山了。

“副莊主。”嚴青黛禮貌的問候了一聲,臉上沒什麼表情,儼然又變成了那個冷酷的嚴青黛。

杜若抬頭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自顧自的走了進去,站在小院中間看了一圈,進了正廳,往主位上一坐。

“張......你是叫張金錠吧。”杜若叫了嚴青黛的名字,更像是一種確認。

嚴青黛沒回答,拉開側面的椅子坐下。

同時,商玄臺也跨步進了正廳,在杜若開口之前伸手打了個招呼,說:“王聚寶。”隨後挨著嚴青黛坐了下來。

“有勞副莊主。”商玄臺看得出杜若在等他們兩個開口,嚴青黛靠在椅背上大有你不說話我也不說話,打算先耗上一天的架勢,商玄臺只能率先打破這個局面。

“莊主還有杜一顏帶著一大部分吳越山莊的弟子已經走了......聽說你們不願拜入我們吳越山莊的門下?”

“承蒙關照,自是感激不盡,不過我們來此也是受杜莊主邀請,既然杜莊主已經離開,我們也不便在此逗留了。”商玄臺面不改色的編著。

主要是剛剛符紙燒的太快,沒問清楚,只能自己去研究怎麼回事兒了。

“告辭。”嚴青黛起身就要走,一點不帶猶豫的。

杜若表情變了一下,眼神裡有些譏諷意味,語氣陰陽怪氣的說:“哼,既然這樣,有些事不妨告訴你們。”

嚴青黛扭頭,那意思差不多是在說:你說著,我在聽。

“客棧夥計瘋了,就暫時交由天機殿處理。”杜若頓了一下,語氣正常了許多:“至於那畫傀......雖然我們吳越山莊的人都沒事,還是要給之前喪命的千百散修一個交待,按照規矩之後會將他打入鏡湖深淵。”

鏡湖深淵,不是湖泊也不是什麼山淵深谷,與名字截然相反,是一座潔白的高塔,塔頂正中矗立著一個巨大的枷鎖架,一些罪孽頗深的人或妖,又或是別的什麼,就會被綁在枷鎖之上,施以一種尋常人無法想象的雷刑,雷刑多少與長短依靠受刑人身上的罪孽由高塔評判。

刑罰結束,會剃去犯人的靈脈,再由幾大仙門掌門一起商議,關入塔中的時間。

當然,很多人根本連雷刑都無法承受,直接灰飛煙滅,進了高塔還能出來的,世間罕有。杜若懷疑兩人身份,他們倆那離譜的名字一聽就知道是假的,也就杜一顏老實,真信了。她借鏡湖深淵敲打兩人,但這兩個好像全然不買賬。

商玄臺與嚴青黛對鏡湖深淵這地方輕車熟路,它出現的時間甚至比滄海閣還要早,高塔直入雲層,坊間常說,那裡是離天最近的地方,高塔就是真正的神仙降在人間用來審判有罪之人的工具。

滄海閣之所以叫滄海閣,是因為在瀛洲這片仙山寶地之上搭建著這座雕樑畫棟,地面七十二層,地下十八層,對應著一百零八星宿天下第一高閣。第一代閣主取“滄海一粟”之意,滄海閣因此得名。

但是鏡湖深淵的高塔,足足頂的上數座滄海閣樓,氣勢恢宏,引人望之生畏。

商玄臺已經在畫傀和客棧夥計那裡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了,對之後如何處理他們並不感興趣,也沒表現出什麼想法。

嚴青黛倒是在想,一個畫傀,一個客棧夥計,若不是運氣不好,差點就把整個吳越山莊給全滅了......不知道是這兩人搭配太過厲害,還是吳越山莊不行,白白幹這麼多年了,修什麼仙,做什麼懲奸除惡,幹脆卸甲歸田來的快一點。

嚴青黛想到這裡,該死的嘴角輕輕勾了一下。商玄臺剛好瞧見,隨即把自己這徒弟心裡那點小心思洞察的明明白白,這是在心裡唸叨吳越山莊不行啊......商玄臺這麼想。